天上繁星点点,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半个脑袋,映出山上的草木越发稀疏,清冷的苍穹裹着大地,显得分外苍茫。「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山脚下的宅子,一片漆黑,寒冷的冬日,似乎夜也出的静谧。青菀趁着青敏睡去,她进入空间。空间里一片欣欣向荣,菜蔬已经收了几茬,一堆一堆地放在空地上,麦子也都成熟了,冬小麦生长周期在220-270天不等,如今已经一个多月,按十比一的时间算,第二茬也要成熟了,她之前抽空收割了一茬麦子,因为没有经过暴晒脱粒,所以只能将收割的麦子一捆一捆地摆在一边,只等着家里旱地的二亩麦子收割时候混进去了。
栅栏边上有四个小筐子,里面铺着一些麦秆,每个筐子里都有一只大兔子和五六只小兔子,她不禁有些满足,说起来,这窝兔子的由来,也颇费了她一番功夫。青菀前段时间用竹筒钉在地上,灌上泉水,她守了三四天,才诱捕到了一只黄毛的公野兔。
近亲繁殖容易出现种族退化,所以她并不敢让同一窝的兔子繁殖。抓了黄毛兔进来,算是注入新鲜血液。空间里原先剩的六只兔子,有四只是母的,黄毛兔也算是达到兔生巅峰,有青菀给它安排好的四位后妃,兔子的怀孕期是30天,按空间里的时间去算,没几天,就有了四窝的小兔子,野兔是很有攻击性的,假如看到别的公兔子混进来,容易发生混战,所以青菀把他们分开几个不同的地方关着。她剪了几搓兔毛,又丢了一些菜叶到兔子窝。出来的时候,青敏还维持着她进空间前的姿势睡得香甜,青菀帮她掖了掖被角,就钻进被窝,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青菀拿出了早前准备的石灰水和鱼鳔胶,她以前看过一档制作文房四宝的节目,所以还是能记住一些的,她经过选毛,叠毛,洗毛等等步骤,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竹子笔管,将两头磨平,一端掏空,抹上之前做好的鱼鳔胶,最后装入笔头,制作好了第一支毛笔,她又如法炮制,接连做出了五六只笔,悬挂晾干后,她装入了一个竹筒里封存起来,准备青阳生辰时候作为礼物送他。青阳马上十五岁了,都到能议亲的年纪。他的心思都在学业上,空闲还要帮着家里做家务,这段时间明显清瘦了一些。
这天下晌,江氏手里挎着食盒回来,青菀接过来放到灶房,早上江氏做了一条红烧鱼,一碗土豆炖肉,让青阳带去孝敬伍先生。青阳看来又要住在伍先生处,这段日子,伍先生布置的课业比较重,他的意思是让青阳明年二月下场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考个童生回来,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与院试三个阶段。县试多在二月举行,由知县主持,一般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伍先生是落地举子,自是满腹经纶,青阳从在白家做书童的时候,就跟着伍先生学习,这么多年有他的教导,学业上进益颇多,江氏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无以为报,只能尽量在生活这些小事上精心。
青敏和青菀姊妹俩近期开始习字,因为不用像以前做那么多家务,所以空闲下来许多时间,青菀就央着江氏习字。江氏幼时也是请过西席的,教两姐妹绰绰有余,青菀学东西很快,没有纸笔,她就找来烧过的柴火棒,在空地上写写画画,往往江氏教了两遍,就能认得并写出来,江氏也颇为讶异,青敏就说:“菀妹要是个男儿,以后也能像咱哥一样去考个功名回来。”
“姐也不差啊,咱娘教的一些针法上手也很快,我就不行,咋都学不会,你看我这手。”青菀把手伸出来,上面赫然有几个针孔。
“你们两个都很厉害,是娘贴心小棉袄。”江氏看两个女儿互相拍马屁,她摸摸两个女儿的头发,一脸慈爱的笑,分家后的江氏,越发平和了。青菀在一边偷笑,江氏和青敏哪里知道,她是有底子的,学这些繁体字不过是花些功夫而已,自然是上手飞快。
“这些日子,娘也想明白了,娘以前错了,总以为做小辈的,不能跟长辈对着干,啥都听你奶的,这些年,让你们跟着吃了不少苦。”自从搬到新家后,两个女儿面色好看许多,不似以往的蜡黄枯瘦,性子上也有了孩子该有的活泼,江氏越发觉得分家是对的。
“娘,咱以前权当是替我爹给我奶尽孝了,现在咱分家了,娘也不要想那些难受的事,咱得往前看不是。”青菀拉过江氏的手安慰道,江氏的手因为常年劳作,手心有些厚厚的茧子,手指头上面也有一些薄茧,那是拿针留下的,这些年,江氏才是没有过一天好日子的,在徐氏手下讨生活,哪有那么简单。
转眼就到了冬月二十八这一日,江氏早早地就起来,烧火起灶,青敏也到院里菜园子掐了一把青蒜苗,一把香菜,洗洗切切地忙活开,这一日是青阳十五岁的生辰。青菀也早早地起来,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只肥兔子来,装作在杂树林抓到的,江氏很高兴,说道:“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你哥生辰,又抓了这么大一只肥兔子,这兔子咱不卖了,给你们几个打打牙祭。”
“唉,好嘞,娘。”青菀脆声应了,就端着筐子把野兔放到灶房,等下江氏会处理。昨日是墟集日,江氏又带着青菀去卖了大半筐土豆,赚了不到二百文钱,江氏买了半只烧鸡,割了一斤肉,又打了一壶酒,还买了两斤稀罕的面粉。青菀偷偷从空间拿了菠菜和白菜,院外菜地江氏种的几样菜蔬,也都出了不少,青菀偷偷浇了几次泉水后,长势非常喜人,所以蒙混过去也没问题。
十五岁,总角之宴。其实十二岁也是一个大生辰,有人生的一个重要过程——圆锁,所以也叫圆锁宴,十二生肖满一巡日。由族中长辈及男孩家的亲友,赐予男孩礼物或钱帛若干,以为可祈福、避灾。可是以二房在花家的地位,尤其是他们的父亲花富川不在家,徐氏压根就不会去给青阳筹办这场圆锁宴,这一次的总角之宴,花富川依然不在,江氏觉得对儿子有很大的亏欠,所谓总角之宴,就是到了十五岁,要将原先的总角拆开,打散,再由父辈或长辈的男子为梳发后,用头巾包裹束发,算是对孩童时代的一种告别,正式步入少年。
青阳一早就去了伍先生处,一是请他过来吃宴。二是花富川不在家,伍先生作为青阳的恩师,也可以暂时替代长辈之责,为青阳束发。他们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江氏带着姊妹二人给伍先生行礼,伍先生笑着回礼,手里递过来一个布包给江氏:“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先生能来,是寒舍蓬荜生辉,哪敢让先生破费,先生请上座吃茶!”江氏腼腆地一笑,接过来又施了一礼。
“花家大嫂客气了,今日是在下上门叨扰才是!”伍先生还了一礼后坐在上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