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想到那天好不容易和贺征吃的一顿饭,心里格外难受。
她找了他好几次,他都借口推脱,耐不住她的乞求才答应了一起在公司吃个午餐。
“贺征哥,我们回到之前那样,做朋友好不好?”
她其实不想再和他做朋友,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害怕失去他,原来她想要他做她的男人。可是现下,只能先退一步。
“灵儿…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的。”
贺征搅了搅自己面前的意面,有些无奈。他现在看到温灵就会想到那天晚上她的唐突,这让他不舒服。原来这个女孩,早早地,便不再是那个自己以为的白衣少女,他一时间觉得这十年里牵挂的那个人,好像只是个不存在的影子。
“为什么不能?”温灵装作无事地笑,他说不一样,她偏不承认。
“简榕,也不过和你之前有过的女朋友一样,很快就什么也不是了,不是吗?”
贺征听了皱皱眉,他仔细想想,简榕有什么不一样呢。
她不过厚脸皮一点,三番两次来招惹他;不过聪明一点,工作认真的样子很迷人;厨艺好一点,会做好吃的饭菜和热粥;古怪一点,看重复的电影,和他一样去爱一个影子;要强一点,柔软一点……
他说不好她有什么不一样,但好像处处都不同。
“贺征?”温灵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想唤回他游走的思绪。
他默不作声地抽回手,搁下了还没动两口的筷子。
“灵儿,我们…只能是朋友了。”
她不许,她不信她抢不回他。
———————————
简榕困到睁不开眼,前一天被他弄得哭着睡过去,现在整个脑子浆糊一样。
偏偏这时候还有电话打来。
“喂?”她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在床上不舒服地扭了扭。
“榕榕,你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儿吧?”周辰居然大早上打电话来关心她。
“啊周辰,早上好,没有——啊疼。”
胸前某个男人恶作剧地啃了啃她的乳肉,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要关心不发信息打什么电话?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你?…”对面传来疑惑不解的试探。
“没事,刚、刚刚起床撞到床角了。”她掰了掰他埋在他胸口的头,要他到一边儿去。
“哦哈哈哈,小心一点呀…昨天那个…是你的…前男友?”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周辰,毕竟他并不是。贺征却趁她接电话,抱住她的腰吮她的胸脯,而她空的一只手,敌不过他放肆的两只手。
“周辰……谢谢你的关心。”
胸前这个男人实在臭不要脸,搅乱她的思路,害她只能想到这一句来委婉地拒绝。
“明白了…简榕,下次你想看电影,可以给我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太温柔,让她心里莫名的愧疚。
“嗯,拜拜。”她长吁一口气,像刚做了个商务谈判。
贺征听她道完再见,从她胸前钻出来,捧住她的脸吻了吻额头;窗外下了点小雨,被窝里却很温暖,大概因为多了个人。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了些,露出他裸着的肩膀和喉结,让她想入非非,皱着眉偏过头去不看。
“一看周辰的身板就不行,还是我好,对不对?”他抱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像在炫耀他下身即使不那个的时候也足够硕大。
“经病…”
“榕儿,晚上有个宴会,和我一起去吧,嗯?”
他把她的头按到自己胸膛上,像抱一只小猫。
“不要。”
他有病,他参加宴会干嘛带她?像带二奶充场子似的。
“会上有好多上市公司高管…而且好几家最近都想找个律师咨询哦……”
“我要穿什么?”她倏地抬起头,眼里带着光。
原来,他甚至比不过这些中年老男人。
贺征差人送了件窄袖v领鱼尾裙来,设计传统不失性感,正好凸显她上半身的挺翘和腰身的纤巧,背上几道镂空设计,增添几分活泼气。
只是,这衣服领低,露出半截乳沟,三分之一的贝乳上隐隐现出血管,还有数不清的吻痕。
盖粉底盖到她手酸,头发都编不好了。
“我帮你编下头发?”
“你会?”
“嗯,温灵以前参加钢琴比赛,我学……的。”他才拢起她的头发,就感觉她身子僵了僵。
“我自己来。”她从他手里抓过头发,不让他碰。
“很久前的事了。”他抢回来,在她头顶吻了几下,修长的手指伸到她发间开始拨弄,耐心地替她梳理缠在一起的发丝,编出一个鱼尾髻拢在头侧。
他的手,好舒服。
她开始上妆,他在旁边坐着等她,看到她口红擦了一次又一次,让他定了。
执拗的专注,一点点不完美,就定要擦掉重涂。
原来这也是他会觉得可爱的地方。
“我总涂不好…”简榕注意到他的眼,对他抱怨;女人在化妆上总有类似的强迫症。
“我帮你?”
他走过去执起她手里的唇膏,抬起她的脸,微凉的指尖触到她肌肤,心里发颤。
“替温灵涂过?”简榕眨了眨眼睫,微启了唇方便他描涂。
“这倒不是,”他动作轻柔,先点唇珠和下唇,再用拇指往两边晕开,厚薄恰好,边缘平整,“不只给她涂过。”
简榕听了狠狠瞪他一眼,踢他小腿。
贺征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得逞地笑,又说,“骗你的。”
“只给你涂过。”
“谁信。”她才不信这个“骗子”,他的话她只听一半,不能一整个心扑上去听。
“等一下,还有一点。”
她以为他要补一下,却感到他温热的唇贴上来点了一下。
“好了。”
他是个中高手,只要他想,她逃不了。
贺征带简榕来这场宴会,并不知道温灵也会来,还捎上了沈伶:他大学的某任女朋友,现在是舞蹈老师,和温灵认识。
温灵,自然知道他要来;她本来想带沈伶来动摇下他的心思,看看他曾经的女人,不过过客。简榕自然也会是一样。但她没想到简榕会被他带来。
但这样,更好。
“贺征,好巧,在这里遇到你。”沈伶先上前打了招呼,她身材比温灵更为纤瘦骨感,气质更高傲,对上贺征的眼睛却温柔如水。
“沈伶,好久不见。”他伸出手,礼节地回握。
简榕没什么表情,她挽着他手臂,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这两个女人,一个余情未了,一个心思重重。
像修罗场一样,她在心里冷哧。
“贺征哥,你也来了?”温灵讨好地笑,看得简榕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