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顾的,你又点住我!”
“主要是怕大师兄急火攻心,伤了身子。”
“呵,不会,你放开我,我不急。”
“我不信。”
……
许姑娘叠好帕子,要给顾人先擦脸,顾人先摇头示意,想去接帕子,手却不太能抬起来。试了几次,顾人先皱眉道:“二师兄……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元明挑眉,收回看宋茗的目光,轻笑道:“啧,人先处处争先,到底在草药一事上输我一成。”
顾人先脸色不好看,闻言心有所悟,环视四周,才发现,这内殿里外都栽着同一种花草,貌似是白玉色的兰花,可是似乎被什么横扫,均拦腰折了,却又没断,横着长。脑子里搜刮一阵,顾人先恍然大悟:“折兰草?怪不得我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这么邪性的东西,你哪里搞来这么多?等等,不对啊,这折兰草最逆灵力,越强越弱,你的灵力与我不相上下,怎么你却行动自如?”
元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把瓶子扔给顾人先道:“吃了要好些,但还是不如在外面。”他眉头微皱,指尖的那颗药粒转了又转,一不小心,掉在宋茗的手边,下意识去拿,又顿住,攥紧拳头,板着脸,转身对三人说:“许姑娘,屏风后面有一张小榻,今夜,要委屈你睡在那了。你们两个,也别嫌弃,和我挤一张床吧。”
说罢,元明在胡思凡够到顾人先手里的药瓶之前,把他架起来。待顾人先恢复力气站起来后,接过来,不顾他的挣扎拉到屋里去。元明安顿好许姑娘,也未停留,直接穿过厅堂,回屋去了。
听得关门的声音,宋茗才睁开眼,斜着眼,动了动手指,好不容易摸到那颗药,想要抓起来,却又失手弹开它,滚在一边,暗暗骂出声,宋茗松了松劲儿,歪倒在地上,虽然磕的脸蛋子疼,但还算运气好,这么一来,药粒就在嘴边,舌头一卷,一口咬住,宋茗一边嚼一边恨着无情无耻的元明。
力气恢复些,宋茗就起来转,这内殿除了一间正屋一间客房,就只有许姑娘躺的地方还能睡觉了,但那张小榻撑不了两个人,哭累的小丫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想了想,她还是出了厅堂,坐在廊下的栏杆上,四处搜寻着小黑的踪影,远远地瞧见一处黑,有人蹲在墙角似的,她过去,才发现那是墙上的一处印记,一小一大两个圆圈堆叠在一起,摸上去,还有些鳞片的触感。
咦!这是麒麟宫的图腾吗?怎么有点恶心呢?她猛地缩回手来,不住地捻手,心里气不过,回去怒扯殿内的一道布帘子,铺在廊下,身上一裹,等睡意漫上来。
再说回正屋内,元明和顾人先把闭着眼睛也睡不着的胡思凡夹在中间,轻声谈着话:
“你们在矿场遇见了什么?”
“事发突然,没能看清,面若火蛇,爪似游龙,似乎料到我们会来,我们连矿场的门都没能进去,就被那东西扫在地上了。”
“什么样的东西,能让青头峰两位高徒都挂了彩?”
“都说了事发突然,又是晚上,再说了,大师兄要不是心急走在前面,就不会被那玩意儿的爪子撞个正着。”
“明天白日里我们再去走一遭吧。大师兄,到时劳烦你看顾一下佟公子、许姑娘了。”
说着,元、顾二人看向胡思凡,虽然闭着眼,胡思凡还是感知到二人的目光,他点了点头,二人才各自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