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苏易北料到她可能不会接他的电话，以往她总是很快就回接通的。两相对比之下，苏易北更觉压抑。

天渐渐变暗。屋里的光线不再明亮，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就是苏易北最难熬的时刻。今天他静静的等待黑暗，以往避之不及的恐惧他现在巴不得赶快遭受。失去联系的莉莉太让他窒息了，他忍不住怀疑她不接电话的理由。请假而已，不应该不接电话不是吗？

随着屋内越暗，他的身体就越抖，恐怖的记忆袭来。他一遍遍躲着摸过来的手，可是他太弱小了，怎么都躲不开，只能任凭他们玷污。这次发病比以往都更严重，他开始头晕，眼前发黑，意识越来越模糊。

“滚开，滚！”苏易北在床上挣扎，跟空气打斗。但是他眼里自己的手脚变成了十多年前自己瘦弱的手臂。苏易北的动作越来越剧烈，扑腾着长手臂乱挥。

“啪。”左上方传来一声脆响，是什么被他打翻在地上。是什么呢？

苏易北大口喘气，继续卖力的躲避记忆里肮脏的手，同时他费力的想，是什么呢？是什么掉在地上？

突然之间，苏易北停止了颤抖，也不再失控。转而变得色疯狂，刚才与记忆的斗争耗尽他全部的力气，如今他只能竭力扭腰把自己送到床下。

“莉莉，莉莉。你在哪？是我不好，摔疼没有？”他在黑暗里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纸杯。

他迷恋的吻着杯子，一遍遍道歉:“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放你在这。过去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怕的应该是现在才对，你都要离开我了，我还怕什么过去呢？”

病态美艳的男子趴在地上，虔诚的对着印有口红印的杯子亲吻，嘴里还不住的道歉。这场景实在是诡异的很。

一阵音乐打破诡异的气氛，男子爬起来，又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能时刻注视到的位置上。色如常的接通电话。表情变化快到让人不敢相信不久之前趴在地上发疯的是他。

“易北，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白？”

“没事。”苏易北面无表情吐出这两个字。

“我，我不是怀疑你。今早打电话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压抑了一天，程笙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苏易北却没回答他，而是问了毫不相干的问题。“阿笙，如果向来只对你亲近的宠物，想要去对别人摇尾巴，该怎么办？”

程笙被他不着边际的问题问的一愣，反应过来犹犹豫豫的回答:“宠物吗？天性不就是如此吗？如果你不高兴它亲近别人。只能重新调教了吧，要不然干脆让它只能见到你一个人？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养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