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点头，回答道：“千真万确。”声音是清亮的女声。

李堂主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若真是大楚公主，可就难办了。”

“堂主，此话何意？”黑衣女子出声道，“楚国已灭，华宁歌不过是一亡国公主，又有何惧？”

“哼！”李堂主冷哼一声，对黑衣女子道：“凡事多想想。虽说楚国已灭，但那叶左寻所占疆土不过昔年大楚四分之一，南疆，抚城，靖边府，哪个不是统御一方，权势滔天？他们奉大楚正朔，不听叶左寻调令。再者，楚地各府各郡多有叛乱，华氏皇族统治数百年之久，没有你想象当中那样脆弱。”

“属下明白了！”黑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如果华宁歌支持韩妙者怎么办？有皇族的支持，堂主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公主身份尊贵，明面上不可与其对抗。但如今知道她来南方海阁的，除了你我之外，也就韩妙者她们了。”李堂主看着黑衣女子，悠悠道：“既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办起事来不就简单了吗？”

黑衣女子听明白了李堂主话中的意思，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

翌日清晨。

华宁歌早早地就起来了，昨天晚上韩妙者对她说过，今日是阁主下葬的日子。

华宁歌虽然没有和阁主相见的记忆，但这位阁主也是因为她才去世的，于情于理她都得尊重。

不过让华宁歌意外的是，韩妙者醒的比她还早。她才刚起来就看到了坐在她床边上的韩妙者。

“醒了？”韩妙者看到华宁歌醒来，微微挑眉。

华宁歌嗯了一声。

韩妙者起身拧了帕子过来，替华宁歌仔细擦拭干净，然后扶着她坐上了轮椅。

门外，绿豆带着好几个弟子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早餐很清淡，再加上华宁歌病人的身份，就更加不会有油腻荤腥的菜品了。而且韩妙者摸透了华宁歌的口味，即便是华宁歌忌口期间，准备的菜也都是她喜欢吃的。

几人吃完早餐后，韩妙者因为是少阁主，必须早点去主持大局，所以接下来就让绿豆陪着华宁歌，她带着人往主殿走去。

“绿豆，咱们去看看吧。”华宁歌看了看绿豆，对她说道。

绿豆有些为难：“可是，小姐说了，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还是不要露面好。”

“但是，妙者姐姐的师傅毕竟也是因为我而死，我不去这也太不像话了。”华宁歌缓缓说道。

绿豆挠了挠头，华宁歌拍了拍绿豆的手，让她放心：“绿豆，推我去看看吧。”

“唉……好吧。”绿豆叹了口气，只好推着华宁歌出去了。希望韩妙者回来的时候不会训斥她吧。

这个时候，南方海阁所有阁主一脉的弟子以及各大堂主都聚集在了后山。后山的陵园是历代阁主的安眠之地。

韩妙者身为阁主亲传弟子，以少阁主之尊主持入葬礼。长老会全数出席，四位堂主也静静的站在韩妙者的身后。

华宁歌和绿豆来到了后山，躲在一边看着。

韩妙者已经念完了悼词，长老会在一旁宣读完最后的训诫，弟子缓缓抬着阁主的棺椁朝墓葬走去。

华宁歌闭上眼睛默哀。

整个葬礼流程很快走完，阁主一脉的弟子也都逐渐散去。但是海阁的所有高层还都留在这里。他们接下来讨论的将是海阁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