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沙发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吓晕的,还是因为没吃中饭低血糖又犯了。茶几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她端起来喝了两口。直到红糖的甜和生姜的辣混合在味蕾上的瞬间,她才惊觉自己还在来月经。
她连忙往身后摸去。屁股下面垫了一块雪白的大浴巾,浴巾上已经有了浅浅的鲜红色,客厅里似乎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她的脸嘭地一声涨红了,连忙做贼似的站起来,拿上被她弄脏的浴巾和换洗衣物,去厕所里整理自己。
“别碰冷的,洗衣服用热水。”舅舅不知何时走到了厕所外面,隔着玻璃门对她说。
“哦。”她看着磨砂玻璃后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咬了咬嘴唇。
“我晚上和施工单位有个饭局。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一下。”他停顿了几秒,“你的事,等我回来再和你谈。”
“嗯,知道了。”听着他严肃的口吻,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来。
独自吃完晚饭的她坐立不安地在客厅一直等到快十一点,钥匙开门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她立刻绷紧了腰背,直挺挺地端坐在沙发上。
“俞总,”她舅舅被一个陌生男人掺扶着走了进来,“俞总,到家了。”
她站了起来,还没靠近舅舅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她从没见过他喝得这样烂醉,整个人像一滩泥似的,站都站不稳。
那个陌生男人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叔叔好。”她懂礼貌地对着那个男人笑了笑,“谢谢您送我舅舅回来。”
“哦,原来是俞总的外甥女啊。长得真漂亮,像你舅舅。”舅舅被那人吃力地扶到沙发里躺了下来。他的头刚沾到靠枕,喉咙里就像只懒洋洋的大狮子似的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你舅舅今晚喝得有点多,不过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吐了五六趟,应该不会再吐了。”
“...嗯。”
“车停在车库里了。”那人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小姑娘,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没事的,叔叔您喝口茶再回去吧,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不喝了,不喝了。别这么客气,你舅舅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他扶了扶舅舅的肩膀,“俞总,那我先走了?”
舅舅靠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根本没搭理他。他尴尬地笑了笑,和她道别后就离开了。
“舅舅?”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她看见他眯着眸子瞥了她一眼,然后又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舅舅?”
听到她叫他,他又十分费劲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俞渊笑了,在醉酒状态下,他表现出的这种条件反射让她感到心安。
“舅舅?”难得看见他这样虚软的样子,她调皮地一直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