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郡主的肚子日渐变大,我们这贴身丫鬟都看得出,郡主死活不承认孩子是谁的,奴婢虽然知道陆乔生这个名字,但主子不提,奴婢也不敢擅言。王爷多次催促郡主返回京城,也被郡主推脱下来。”
“郡主怀孕后,有没有对肚子的孩子很执着?有没有说过类似于,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生下来,这种话。”冯云蹙眉问道。
“有!”
冯云的心瞬间沉下去。
“郡主身子孱弱,气血不足,平日连风寒都受不得,十月怀胎,几乎要了郡主半条命,却坚持要将孩子生下,奴婢几人看得都心疼。”
“那孩子呢?”吕余律急促道。
“孩子出生后,仅隔了一天,就不见了。”
“怎么不见的,说清楚。”吕余律声调扬起。
“是那身形高大的人影带走的,但郡主却说,是陆乔生掳走了孩子,还抛弃了她。”
“之后郡主就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憔悴了,轻性情也大变,奴婢甚至……甚至觉得她疯了。”
“郡主时常放声惨笑,笑着笑着,就嚎啕大哭,抽自己耳光,拔自己头发,夜里不睡觉,在院子里游荡,对奴婢们也是又打又骂。”
“再到半旬前,奴婢醒来伺候郡主沐浴更衣,发现……发现郡主已经悬梁自缢。”
说到这里,刘莺也无法自已,呜呜哭嚎。
吕余律听完,情严肃地看向冯云,压低声音附耳道:“冯先生,还记得咱们离开清河县时,遇到的那个丢了孩子的疯女人么?”
冯云点点头。
听完刘莺的讲述,冯云发现,秋瑶、郡主、还有清河县的那疯女人,她们三个的遭遇完全可以串联在一起。
不,更恐怖的事,也许有更多无辜女子正罹受着这般苦难。
先被骗情骗色,满怀希望,十月怀胎,接着孩子被掳走,惨遭抛弃,精崩溃。
“燕州清河县,清河县,郡主的封地就包括清河县,那疯女人也是清河县人氏。而秋瑶在京城,说明幕后之人已经进京城了。”
冯云暗暗思忖。
此时他脸色出的差,本想应付差事捞一笔银子,没想到其中牵扯这么多人间悲苦事,更何况,秋瑶怀孕一事,他也被动地牵连其中。
此事必须得搞清楚。
冯云冷声道:“刘莺,还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
“哼,你说的这些,其他两人已交代过了,你并没有给本官带来惊喜啊,看来要被车裂的,只有你了。”
“不,大人,奴婢已将知道的事全告诉您了,求您饶命,饶命啊。”
刘莺在椅子上拼命挣扎,却被锁链死死捆住。
哐当一声,她连人带椅翻倒在地,靠着细微的挣扎,一点一点艰难地往冯云和吕余律脚边挪。
她两股间涌出一股热流,从身下淌出。
“大人,奴婢真的什么都招了,求您不要杀我。”
她以头抢地,咚咚磕头,瞬间头破血流。
冯云叹息一声,对吕余律道:“可以了,她身上榨不出什么情报了。”
吕余律像看变态一样看着他,小声道:“冯先生,你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