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何会放过她。
一桶凉水泼下,沈翠萍睁开一条眼缝,见被人围着,又要装晕。
常家二房媳妇冲上来,啪啪两耳光把她打的出了声。
常二媳妇说:“醒了。”
此时风向全变,原本气势汹汹来抓许糯的人,一个个都面露凶光的看着沈翠萍。
有鄙夷,也有被戏耍的愤怒。
戏唱到这已经没有许糯的事了,她收拾了桌上的课本,和李红许言一起往知青宿舍走去。
虽然事情已经峰回路转,但想起刚刚的事,许言至今还是心有余悸,拉着许糯的手有些轻颤。
她的手很瘦弱,因为干农活掌心粗糙,指腹有茧,用了许糯给的润肤油,已经改善了很多,她悠悠叹气:“想不到沈翠萍是如此歹毒之人。”
平白诬陷,苛待亲生女儿。
李红也满肚子气:“可怜了常小红那孩子,被打了也不敢说,今儿我去找她的时候,还准备去打猪草。”
许糯想起那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也有些难受,她不想留在那,就是不想看常家人颜面扫地。
手上一紧,许糯转头,许言也刚好看过来:“糯糯,你收拾一下,回城里去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最后真相如何,许糯和常家都不可能像从前一样了。
许糯轻轻的回握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就是准备送许言回了知青宿舍,然后自己回城里的。
见许言和李红有些难过落寂,许糯眨了眨大眼睛,捏着嗓子,娇里娇气的对两人夸张道:“红红,言言,谢谢你们相信我,我好感动啊呜呜呜呜呜呜!”
后头远远跟着的男人脚步一顿,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冷硬的眉眼总算染了些笑意。
许糯呜呜呜个没完,若不是李红背着许言,她还想着给两人一个熊抱。
本是十分煽情的话,被她说的忍俊不禁,李红道:“成成成,大小姐,你今天可厉害,一套一套的,还知道叫警察,警察呢?”
许糯无奈道:“我哪有时间叫警察啊?唬人的。”
那些人直奔教室,她被逮了个正着,哪有人能去帮她喊警察,不过是说出来吓唬他们。
毕竟村民封建,万一不听她辩驳,硬要把她绑起来沉塘呢?
许言脸有些红,小声问:“糯糯,你昨晚有没有看见沈翠萍…那那什么?”
许糯摇头:“没有,我就看到她穿着裙子出门。”
其实都看到了。
但高爱民还没到,她不能主动说沈翠萍去偷男人,一旦她说了,众人就会追究奸夫是谁。
沈翠萍巴不得没人知道,这样她一口咬死,旁人也拿她没办法。
许糯总不能说,她昨晚也出去了,走的很近,还在旁边听了一会,知道那人是高山村的高爱民吧?
若不知奸夫是谁,大家怀疑的肯定是村里的男人。
以厉显在鹿县村的处境,村里人很有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先拿他开刀。
所以她才东扯西扯,一直等到高爱民出现了,让他自个说出来。
这样沈翠萍没得跑,也不会牵连其他人。
许糯只带了几件衣服来,大部分都放在厉显那里,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和许言在知青宿舍坐了一会。
许糯左看右看没看到杯子,问许言:“你的杯子在哪?”
“杯子?”
“嗯,在哪?”
“那边那个缺了一个口的。”
许糯走过去,假装拿自己的杯子倒水,往杯里倒了满满一杯。
她眼里满是笑意,原本花草水只是成滴下落,现在能汇成一股小水流了。
许言坐在后头没看见,只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喃喃道:“好香。”
许糯转身,将杯子端给她,许言面色有点严肃,问:“糯糯,这是什么?”
黑市的花草茶一瓶难求,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许言却很清楚,那花草茶都是她和罗晨去收的,本只是普通的草茶,过了许糯的手,才变的不同。
许糯在床边坐下,把手想着许言摊开,掌心瞬间溅起了水花。
许言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这样了。”许糯耸了耸肩,大大的眼睛带着无辜,看的许言心头一软,她拉住许糯的手,认真的嘱咐:“糯糯,这件事情太不同寻常,姐不是说不好,只是让别人知道了,怕对你不利,你说你这能力,要是让人知道了,再起什么坏心可怎么办?”
许糯甜甜笑了一下:“嗯!”
几桶凉水下去,又被不知是谁拳打脚踢了一顿,高爱民总算是清醒了些。
待看清周遭的一切,心凉了半截。
他看向常有信:“大…大队长,这咋了这是?”
旁边一个身强力壮的大高个,一脚踹在了高爱民脸上,啐了一口:“奸夫,敢到我们鹿县村来撒野。”
潘银花回去了就没再来,沈翠萍只要去扒着常有信的裤脚,哭的撕心裂肺:“公爹,公爹你救救我啊,我冤枉啊,冤枉啊。”
沈翠萍一喊冤,高爱民也默契十足的开始哭嚎:“冤枉啊,这咋回事啊,俺咋一醒来就在这鹿县村啊,陷害啊,有人陷害我,我没有跟沈翠萍咋的啊,救…哎呦。”
有人一脚踹在了高爱民的脸上,正对着他那一口牙,高爱民躲闪不及,瞬间被踢断了两颗大门牙。
高爱民也顾不得疼,哭的越发大声:“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我咋会在这啊,大队长,你信我,你信我啊,我真的没有。”
有或没有,众人早已心知肚明,此时不说话,只是顾念着面色难看的常有信。
大队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常有信气的狠了,一脚踹开沈翠萍,对众人说:“把这对奸夫**绑起来。”
这是要当众审破鞋了,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原先帮着沈翠萍叫的最欢的高小云和常家二房媳妇,手脚麻利的将沈翠萍反剪,任凭沈翠萍惨叫哭嚎也毫不留情,手脚合着一条麻绳捆绑起来。
高爱民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缺了牙的嘴血迹斑斑,连求饶都说不清楚,边说边往外喷血沫子,被高爱山的儿子用力蹬了一脚,直接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