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修长白皙,正低眉敛目安抚着被柳虹吓哭的君君。
柳瑟抬头,水润的眸子里倒映着柳卫青,他连忙解释:“二姐,其实我就是瞎说,想走捷径。这件事你就别和钟晏姐夫说了。”
“知道了。”柳瑟淡淡道,顿了会儿说:“你也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晚上,柳瑟站在医院门口等钟晏来接她。
今天钟晏从外地回来,钱妈打了电话问她回不回来,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们两夫妻多待在一起。
这次柳瑟没拒绝,挂了电话后,她想了想给赵平阳打了电话。
“平阳,你和他说一声能不能回去的时候来接我一下。”
钟晏到的机场离医院很近,回家顺便接她倒也不麻烦。
当然最方便快捷是两人各自回家,在家里见面。
柳瑟存了点小心思。
说完正要挂了电话,耳朵里传来深邃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混杂着独特的手机电流,冲到她心脏里。
“我差不多晚上9点到机场。”
她得承认,这些日子里虽然从不主动提起钟晏,也没有见到他,她悄无声息地在心脏周围筑起铜墙铁壁,好与他隔开,她以为这样那点愚不可及的爱恋会消弭。
结果,只要钟晏一句话,爱恋如同攀附的藤蔓迅速蔓延,慢慢收紧,铜墙铁壁顿时瓦解。
那颗湿淋淋的心重新被撞在那人身上。
她没料到张平阳下一秒就把电话给钟晏。他们确实好像很久没见面了,乍听之下竟有点陌生。
“柳瑟?”
电话那头带着鼻音,柳瑟能想象到对方似乎微皱着眉头。
她的声音中性清爽,像是翻过一页厚厚的纸:“没有问题,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暖风飘扬,吹乱柳瑟耳边发。
一辆黑色线条流畅的轿车停在柳瑟面前,钟晏坐在后座,露出半个脑袋来,眼睛明亮璀璨:“上车。”
车厢里冷气十足,一下子带走了柳瑟身上的汗意,干净清爽不少。
路边熏黄色的灯光掩映,车内的人有种旧电影里的不真实感,靡靡蜚色。
上车后,车厢内寂静如影,只有风的声音。
柳瑟左手扣着衣服上的线条,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他们结婚虽然快三年,她在钟晏面前还是小心翼翼,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算得上忤逆的就是医院里那场闹剧。
事后,她都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不少。
钟晏双眼微阖,眼底浮有青色,看起来有些疲倦。
他单手支着脑袋靠在床边,车子一抖动,脑袋也不轻不重地撞在窗户上。
即便钟晏没有说,柳瑟也知道以高教授这个年纪,断不会随便出诊,一定是钟家与高家有所渊源,才请得动他。
她欠他良多。
柳瑟收回目光,之后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掌心的纹路,断断续续的,乡下算命的瞎眼老太摸了一把说是劳碌崎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