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那她岂不是罪过。
程澄望向白芷,后者看着那舞姬,眼底并没有任何欣赏,相反,还有微微的反感。
这可不妙。
程澄想了想,最终拍板决定,花卿,她得收进府里。
两人很有相似之处,都是被父母嫌弃,被姐妹兄弟排挤,然后遭遇不公,也都是坚强的好姑娘。
只要她们能聊的上,话题绝不会少。
待一舞完毕后。
台下的男人们争先恐后的示好,而花卿毫不羞涩的冲他们一笑,笑的十分明媚。
男人们的骨头都酥化了。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老妈子笑嘻嘻的走上台,挨着挨着收了赏银后,又去凑到花卿跟前,与她说着什么,花卿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摇着头,眉眼都写满了抗拒。
显然是在谈什么让她不快的事。
老妈子要拉花卿下去,遭到花卿反抗,花卿长年练舞,身体素质定是比她这种每天懒躺着的人强多了,所以根本拉不动她。
老妈子气急败坏的唤了几个壮汉,想将她带走。
台下的男人们不干了,都想让她再来一舞,让老妈子别带走她。
老妈子有点为难,带也不是,不带也不是。
带走是因为有金主出了一夜的钱,不带是因为她常常带着舞姬来这里表演,等待着被哪家贵人看上一个就能赚许多,担忧着带走会不会砸自家招牌。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男人冲了来,那男人酒气冲天,拉着花卿就要走。
花卿挣扎着,十分狼狈。
程澄这时终于到了人群前方,她上台,一手打开扇子,粗着声音道:“大街上,拉扯一个姑娘,成何体统?”
醉酒汉看着那瘦弱的公子哥阻拦他,并不搭理,想撞开程澄,但程澄虽说不会原身的武功,但身体底子在的,他虚胖的身躯非没撞开,还险些把自己摔着了。
酒醉壮人胆,他也不管程澄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火了,指着老妈子手上的几张银票,大声嚷嚷道。
“老子给了银子的,管你屁事啊。”
“兄台那点银票,怕是不够。”程澄对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拿出来了一叠子银票,起码是醉酒汉的好几倍。
老妈子见到钱,对程澄的敌意消失了,笑的眼睛成一条缝,一口黄牙全露在外边。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我们家花卿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今儿个还是头一回。”
“你什么意思?是老子先来的。”
那醉汉眼看自己蹲了许久的人,到嘴的鸭子飞了,气急了,动手就要打老妈子,被老妈子身边的壮汉拦住,叉了出去。
“卖身?我要她整个人。”程澄道。
在一边低着头不语的花卿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紧紧握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的手,也松了松。
以为今晚难逃宿命,只能自戕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但现在看来好像,似乎有活着的希望。
“啊?”老妈子傻眼,捧着手上的银票“这也不够啊?”
“今日出门匆忙,没戴太多银子,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府上的位置,你明日来取够就是。”程澄笑道。
老妈子打量了程澄身上的服饰,都是难以买到的布料。
她还有迟疑。
这人是谁家的公子,她没见过也没听过,万一不是京城的人,她去哪儿找人呢?
程澄看见她犹豫的模样,将被衣服遮住的令牌取了下来,递给她。
“这东西暂时押你这里。明日你来拿时,跟我换就行。”
这令牌是纯黄金做的,拿到手上很有重量,老妈子拿到手里后,眼里活跃着兴奋,心底暗暗算计着。这东西可以买好多个花卿了。
程澄都这样了,老妈子自然没有不信。
花卿这是遇上贵人了啊。
老妈子放心的将耳朵凑过去,听程澄说话。
听着听着,她擦了许多红色脂粉的脸瞬间被苍白色盖住,她艰难的看向了手上的令牌,角落的不显眼处写了一个乐字。
程澄的话,并不是胡说八道。
她顿时觉得手上像拿了个滚烫的山芋,烫的她想将其扔在地上。但是又不敢松手,害怕真的摔了。
她欲哭无泪的说:“公…公子,您这么贵重的令牌怎么能随意给我们这等人,银子也不用了,公子要花卿,带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