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请节哀。”
女人对于突然出现的欧阳御啸有些怪,其他亲属都是外家的,只以为他是亡者的好友,倒是没有惊讶。
“你是?”女人擦了擦泪眼,试图看清来人的模样。
好不容易擦干眼泪,看到的却是一个认不到的人。
欧阳御啸也不慌,轻轻瞥了一眼灵堂上面的灵位,看清上面的字,从容回道:
“我前些日子才来到太平镇,与刘兄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本以为可以成为一生知己,没想到……”
说到这,欧阳御啸竟落下几滴眼泪。
他生的极为好看,泪珠像是珍珠从他白玉似的面庞滑落,盈盈泪水在灵堂烛光的照耀下,更是璀璨。
女人看的呆了,不自觉就相信了他的话语。
她家丈夫本就是个传统男性代表,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有什么事情大多不会跟她这个妇道人家说,他在外头的一些朋友,她不认识倒也正常。
再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能让别人惦记的。
人家能来吊唁,也属实有情有义了。
女人收过欧阳御啸的份子钱,道:“多谢公子还能记挂亡夫。”
见女人信了,欧阳御啸追问道:“嫂子能否让我见刘兄最后一面,我想永远记住他这个好兄弟。”
女人点了头,欧阳御啸立马走到棺材边,将棺材盖刷的打开,然后趴在棺材上开始哀嚎。
“刘兄,你怎地就这般离我而去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谁堪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像刘兄这般知我懂我的人了。”
欧阳御啸哭的悲痛,前来吊唁的其他亲朋见了,不免都在心里腹诽。
哭的这么惨,这得亏是个男的,不然让人看了,还以为亡者在外面的姘头呢。
欧阳御啸哪里管他们,只是趁此机会,一边哭一边往棺材里张望。
死者是一名普通的年轻男子,面色是一副死人白,全身上下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不过脖子上两个豌豆大的白点十分明显。
因着棺材内光线不甚好,是而有些不清楚那是什么。
他悄悄伸出一只手,往死者脖子上的白点抹去。
是粉!
未亡人站在他背后,似乎是看出欧阳御啸不对,忙走上前去。
欧阳御啸慌忙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未亡人走到他身边,反过来安慰欧阳御啸。
“这位小兄弟,多谢你前来哀悼,亡夫没有这个福分与你做一世兄弟,还请你不要太过伤心,以免伤身。”
既然别人给了台阶,欧阳御啸自然得顺着台阶下。
他站直身子,道:“嫂子说的是,也请嫂子节哀。”
他作势又往棺材里看了两眼,而后捂着胸口,沉重说道:“我心里难受,就不叨扰了。”
女人把他送到了门口,让他路上小心,而后才返回灵堂。
净心一直在隐秘的角落看着欧阳御啸,待到欧阳御啸走近,打趣他:“看不出来,你倒是蛮有天赋。”
什么天赋,不言而喻。
欧阳御啸得意回道:“那是自然,如果天行大陆有表演比赛,我肯定能拔得头筹。”
净心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
“言归正传,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欧阳御啸伸出刚才触碰亡者脖子的手指,问:“你看这是什么?”
净心看着他指尖一点白,自然而然的伸手去触碰。
“你干嘛?”
被净心柔软的指尖触碰,欧阳御啸忽然收回了手,惊道。
净心不以为然:“不是你叫我看是什么东西吗?”
“看看而已,谁让你摸了?”
净心收回手,脸上恢复往日的冰冷。
“那你说是什么?”
“就是普通面粉,”欧阳御啸说着,用手绢擦干净手指,“我看他脖子上两个白点,应该是受了伤,有两个窟窿,家里人为了让死者到了阴间不被奚落,所以用面粉填充了伤口。”
“什么时候出殡?”
净心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不过欧阳御啸倒是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看灵堂的摆设,应该是明天早上出殡。”
“好,那就明日再探。”
说着,大步向前。
欧阳御啸跟在后头,喃喃自语:怎么感觉她好像又不开心了?
真是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