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会相信一只小猫咪有什么坏心眼呢。
方才在树林里,净心伸手打了他,他不过是眼尾泛红,就让净心没了脾气。
是而,他知道,自己这招对净心来说也是杀手锏。
不过。
虽说刚才那般做戏的成分多,但是有一句他没有骗她。
他确实细皮嫩肉,捏一下就能出红印子,痛感也会比普通人要强烈一些。
刚才净心打了他,虽说力道不算大,却还是有些难受。
当然,最主要还是心里难受。
他从小到大,哪个见了他不是拱手相迎叩首为拜,就连离天行宗甚远的朱衣门一众,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
怎知到了瑶光院才一天,就落得个被人打屁股的下场,幸好没有旁人看到,要不然他就现场表演个投湖自尽。
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一定要想个法子整一整她才行。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湮灭了。
他虽然口嗨,但是从小的教养却让他没法对一名女子动手。
欧阳绿时常教导他,女人是要宠的,不是用来打骂的。
男子汉大丈夫,切忌与女子动武。
不过——
他想了想净心那力气还有打人的狠劲儿,心道,她应该不算女人吧。
嗯,世上有男有女没错,但是净心应该和澹台烬冥单独列出,她们虽是女人却全然没有女子的温柔,说是男人吧,又没带把。
少宗主自顾自把二人分在一个不男不女的阵营里,心里稍微高兴了些。
他昨晚在地上睡得不好,打着哈欠上了楼,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净心淡定回了演武场,这么一闹,晨练早就结束了,便去了荔月执事的居所,告知她欧阳御啸身体不适,在闲人居修养。
反正她笃定欧阳御啸不会把她打人的事说出去,毕竟她可以不要面子,天行宗少宗主要,因而脸不红心不跳的编了个谎。
听到消息,荔月执事立刻前往闲人居。
她向来爱护弟子,虽说跟这欧阳御啸只是一面之缘,而且此人名声还不好,不过她看欧阳御啸根基极佳,而且还是个孩子,只要好好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荔月执事赶到闲人居时,少宗主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酣。
不过先前演戏留下的泪痕还挂在婴儿肥的脸上,加之他睡着后依旧不满的嘟着的朱唇,像极了想要吃奶但是又没人管然后饿晕了的婴儿。
看的她是母爱泛滥,心疼不已。
悄悄捏住欧阳御啸的手腕,见他脉象平稳,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提着的心才落下。
她掌心运起一团灵力,缓缓输入他体内,助他平复心情,见他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才作罢。
小心翼翼的抽出欧阳御啸怀里的被子给他盖好,转身要走,却见盈之长老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后面还跟着天璇、智善两位长老,应该也是听到风声过来的。
可不是吗,这天行宗的少宗主刚来瑶光院就身体不适,要是传出去了,怕是会影响瑶光院的名声,尤其是还要对付他那个难缠的老爹。
“荔月拜见三位长老!”
声音轻轻的,不会吵醒欧阳御啸,但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他怎么了?”
见荔月小声开口,盈之也轻声问道。
“对啊,小御啸怎么样了?”后面的天璇长老一下子窜到前面,朗声问道。
“嘘!”荔月赶紧伸出食指抵在唇边,作出禁声的姿势。她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幸好没被闹醒。
“并无大碍,不过......”
她不好言说,天行宗的少宗主在瑶光院里哭鼻子了,便绕开道,让与三人。
“你们自己看吧。”
那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泪渍,看的天璇和智善怜惜不已,就连一贯冷情的盈之长老,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
盈之只道欧阳宗主送过来的是个翻天覆地的二世祖,却不曾想二世祖也有这么乖巧惹人怜惜的一面。
看来还是个小孩子,倒也不是无药可救,只要引导他往正路上走就是。
如此说来,收他入门,也不是全然无用。
“既无事,那还是别扰了他的清梦吧。”
四人转身离开,来也无声,去也无声。
没人发现,在他们走后,刚刚还在熟睡之人慢慢睁开眼,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闪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