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就是不太喜欢被我以外的人碰。”
听到这里的伊芙默默把手缩了回去。
鹤见瞳的咖啡还没有泡完,水无月眠干脆就和伊芙聊了聊关于咪咪的事情。
被取名为“咪咪”的猫咪是在八年前自己跑进事务所里来的。
当时的它遍体鳞伤,右边的嘴角破了一道陈旧的小口子。它既不吭声,也不试图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独自蜷缩在事务所的角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当时的事务所里还只有水无月眠一个人。她在工作的时候闻到了浅浅的血腥味,进而注意到事务所的地面上残留有一点点血迹,顺着血迹的方向找了一会才找到了这只在资料柜下面躲得严严实实的猫咪。
害怕对猫咪造成二次伤害,水无月眠只好直接用精密度为的sto先生把猫咪迅速捞出来,找出酒精绷带为他进行治疗。因为伤口过于严重甚至还被迫动用了替身能力,把大概是因为加倍的疼痛而拼命挣扎着的猫咪制在怀里,被挠得整个手臂都多出了不少伤痕。
在解决掉猫咪身上的致命伤口之后,她才放心把猫咪送去宠物医院进行治疗,每天蹲在医院里与偷偷逃跑的猫咪斗智斗勇,几乎是用最强硬的手段把它留下来疗伤。后来某一次在追着抓猫咪的时候,刚刚从加兰大小姐那里拿来的黑卡从口袋里掉了出来。猫咪被黑卡上的银色纹样晃了一下眼睛,接着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很心仪的玩具一样,叼着黑卡乖乖跑回了水无月眠脚边蹭了蹭。
水无月眠再也没有费抓过猫。
“一开始咪咪只要天天抱着自己的玩具就会乖乖等治疗,还给撸给抱。后来等身上伤势基本痊愈后就开始叼着黑卡往外跑……”水无月眠轻轻戳了戳猫祖宗的脑袋,得到了一只猫爪子的敷衍贴贴,“每次他……”
“咖啡好了。”
水无月眠还没说完,鹤见瞳就把两杯咖啡端了上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于是猫咪的话题告一段落。
等到南山泉临时出门交完稿子回来的时候,进门就闻到了正厅里飘荡着的高级咖啡的香气。
身穿淡色女仆装的高瘦女性正以标准的女仆礼仪为水无月眠面前的空杯续上咖啡,另一位穿着欧洲上个世纪服装的女性则缩在长沙发的一角,拘谨地连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不过在女仆装女性询问是否需要为她续咖啡的时候,还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红着脸小声地道了声谢。
南山泉:“……”
想到自己放在正厅橱柜里准备以后拿来招待贵客的高级咖啡豆,他的左眼皮跳了跳:“我想,这应该不是我放在橱柜里的高级咖啡豆,对吗?”他轻轻地将手放在鹤见瞳的肩膀上拍了拍,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温柔与无害起来,“鹤见瞳小姐。”
“水无月小姐想要喝咖啡。”鹤见瞳微笑着抚开他的手,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被甩锅的水无月眠无辜地眨眨眼,在南山先生看过来的时候却平静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啊,那就没办法了。”双标的南山泉收起危险的语气点点头,转头看向了另一位恨不得立刻消除自己存在感的美丽女性,“伊芙小姐对咖啡的味道还算满意吗?”
伊芙……伊芙默默停下了把自己往沙发角塞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非……非常满意。”她说完拿起杯子给自己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就被呛得开始止不住咳嗽,“很、咳咳——好喝,咳咳。”
她惊慌失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咳嗽声还是从指缝里露了出来。
南山泉:“……”
他实在忍不住对面前这位出生年月与他隔了半个多世纪的小医生露出了怜爱的表情。
水无月眠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鹤见瞳则是轻轻拍着伊芙的背部帮忙顺气,在她的咳嗽声与感激的表情中一笔带过了咖啡的话题:“既然已经见过了面,那我和伊芙小姐就先告辞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作为旅客住在杜王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如果有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可以直接打我们的电话。资金的来源是绝对合法可靠的,请放心,我们还没有在刚刚到来日本的第一天就挑战法律的坏习惯。”
南山泉倒没觉得意外,不过还是象征性问了一句:“不用住在我这里吗?”
“作家家里一下子出现了三个陌生人,这样太过引人注目了。”鹤见瞳解释了自己住在酒店的原因,“太多的目光不适合我的工作,也不适合伊芙需要进行的学习——伊芙小姐,现在喉咙感觉怎么样?”
“啊……已经没事了。”伊芙匆匆忙忙地站起来,“那我们先告辞了,南山先生,眠小姐。”
她有些耍心机地选择了一个与水无月眠显得更加亲近的称呼,但是在正主还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的时候,自己的脸颊倒是飞快地染上了羞赧的红色。
鹤见瞳则只是躬身行了一个道别礼。
水无月眠向她们摇摇手:“路上小心,伊芙,阿瞳。”
“——是、是!”被喊了名字的伊芙红着脸晕乎乎地就往柜子撞,被及时发现的鹤见伸手稳稳扶住,考虑到伊芙激动的心情,她体贴地维持着这个动作引着对方走到正厅门口,然后先探身向前打开了门,“小心些。……前面还有向下的台阶。”
“好……好的,十分谢谢您,鹤见小姐!”
随着伊芙不住的感谢声,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后。
水无月眠端起咖啡喝掉了最后一口,用拇指抹掉了杯沿上的口红印,将杯子合盖在茶几的杯垫上。
“感谢款待,咖啡很好喝。”
“是吗?虽然我的手艺可能不及鹤见小姐好,但也可以每天都为帮您泡咖啡的。之后再拜托编辑带一些高级咖啡豆来好了。”
“那就麻烦南山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