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
宁兮的话让方裕和很心动,梁广霖的病很重,花费颇巨。他们已经将认识的朋友都借遍了,依然不够,这才逼得没办法准备回家。
但归途必然要耽误时间,回去之后到底能不能治好,也无法保证。
如果真能请到御医,梁广霖的病应该没有问题。
之前劝人的两人赶忙出声阻止,“裕和,不可。你们都是考举的士子,怎可去做那等粗鄙的活计。”
“你们难道不考虑自己的前途吗?去工坊做工,终日劳作,何日是尽头,这不就是卖身吗?”
两人的话,宁兮不乐意了。
“你们这是什么话?工坊怎么就不能去了?好多人想进我的工坊,我还不让呢!”
宁兮气呼呼的,她知道读书人眼光高,看不上工坊的活计,但她的两个工坊不一样。
不管是环境还是待遇,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宁兮看向方裕和三人,只要他们有一丝不情愿,她立刻就走。
方裕和向宁兮长身一躬,“我答应,请贵人一定想办法治好广霖。他是老来子,家里父亲经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韩俞钦同样长身一躬,“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不行。”梁广霖一声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传来,他强撑着站直身体对着宁兮长身一躬,“多谢贵人。”
他又缓缓转身,对着方裕和两人深深鞠躬。
“二位兄长曾说,愿为大兴中流砥柱,让百姓不再经历战乱,不再忍受贫瘠,不再妻离子散。
以兄长的才能,定能实现抱负。弟只是一介草民,不能耽误两位兄长的前程。”
围观者叹息又摇头,“可惜了两个才华横溢的士子啊!”
“天妒英才啊!”
韩俞钦忽然笑道:“什么中流砥柱,臆想罢了,才华横溢不过是同窗抬举。”
“一时说笑,你也当真?”方裕和扶住梁广霖。
两人虽然笑着,但宁兮总觉得是苦笑。周围人也轻叹惋惜,不敢言语。
宁兮很郁闷。
我不就招个人嘛!怎么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我的工坊无数人想进,都进不了好吗?
此时的郁闷让宁兮之前的感动消失无踪。
“行了!赶紧收拾东西吧!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城外工坊。”宁兮又看了眼梁广霖,“请一位太医给他看看吧!”说完起身离开。
目送宁兮离开后,方裕和三人在大堂借了张空着的桌子,坐下等来接他们的人。
之前劝话的两人,也不再搭话,前程已断,没有结交的必要。
倒是客栈掌柜同情三人,让人上了些小食,“三位先吃东西,垫吧垫吧!”
“多谢掌柜!”韩俞钦接过盘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