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进入初冬,天气十分寒冷,行人皆穿着厚厚的袄子御寒。
柴进几人在那城外酒4对坐,左手端着滚烫烈酒,右手拿着猪肘羊排,这吃喝之下嘴里不住吐出白雾。
几碗酒肉下肚后,不一会儿,就见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架着枷锁,从那东门走了出来。
这汉子一身单薄囚服血迹斑斑,每走一步似乎身子都有些颤巍,身后还跟着两位押差,正是那卢俊义与董超薛霸。
燕青见卢俊义一身伤,又冷得颤抖,心痛不已之下,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救那卢俊义,却也是强忍了下来。
柴进见燕青的情,也知其所想,将那酒碗放下,呼出一口热气,道:“此次行动务必要等到时机成熟再说,燕青兄弟,我知你担心卢俊义的安危,不过你可要听我的,若是我没说动手,你可不能先动手。”
燕青虽担忧卢俊义,却也知道不可急于一时,便道:“一切全凭柴大官人安排!”
卢俊义出了城来,看着那昏黄天空,萧瑟寒风,回想自己的种种遭遇,哀叹一声。
这时候,耳旁忽然响起那押解公人的怒斥声:“你这逆贼,看什么,还不赶紧上路!”说完,还将那行途中需要的雨伞包袱皆挂在那卢俊义脖子上。
卢俊义本就挂了二十斤的枷锁,一身上下皆是伤痛,这一下,只觉得身子又沉重许多。
想到这一去沙门岛路途遥远坎坷,哀叹一声后,强忍憋屈,挺着身子向东走去,而那董超薛霸则是各在一旁悠闲的跟着。
见那卢俊义上了路,柴进三人也放下酒碗,远远的吊在三人身后。
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时分。
那董超,薛霸身上有干粮,倒是不饿,而卢俊义则是一整日水米未进,饿的是头晕眼花,渴的舌干唇裂。
那董超,薛霸皆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卢俊义越是难受,二人便越是得意,见卢俊义如此狼狈,又想起回去还有金子能拿,皆是窃喜偷笑。
行进到一村镇之中,二人也觉得脚软肚饿,见天色已晚,又有些寒冷,便找了一个客店住下。
被那小二引入客房后,卢俊义实在是饿的不行,觉得这头重脚轻,靠在那墙上喘息。
那董超笑道:“卢员外,你这可是戴罪之身,是来赎罪的!如今我二人护送了你一整日,还没歇呢,你怎可歇上了?赶紧去烧火为我等做饭。”
卢俊义让那杀威棒杀尽了威风,只得照办不误,可一向身居高位的他哪会生火做饭,又让那董超,薛霸借口一顿乱棍招呼。
在小二的协助之下,几番周折将饭做好后,卢俊义拿了三个碗来,却又是让那二人一阵好打,边打边骂:“谁让你这贼厮拿三个碗的?”
卢俊义心中尽是泪水,被逼吃了二人碗中的残羹剩饭,这还没吃完,又让二人使唤去烧洗脚水。
那董超,薛霸二人洗完了脚之后,却是脸上露出坏笑来,不一会儿,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滚烫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