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亏是独孤寒展给她带来的灵感。
多么清新脱俗的赔偿要求啊,和外面那些要房要车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沈经:“……”
“沈少,请签字。”沈隐对他挑眉一笑。
“你什么意思?怕我抵赖?”
“是的。”她直言不讳。
“……”
对沈经这个人,凡事都要留一手。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说风就是雨,想一出是一出,说话不算话、和女人干架、大场合怼人等各种没道德底线的事他都没少干,和人沾边的事,都与他没什么卵关系。
只有白纸黑字,才是她嫁给他以后最大的保障。
沈经不情不愿地签完字后,便一身戾气地起身准备往外走去。
而沈隐的步伐却微微滞住了,她望向了办公桌后的那堵墙,一不留,便望了好一会。
“你脚底黏到502了?”沈经不耐烦地回头催促。
“来了来了!”
然而刚走出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十来步,前面的身影便在转角口顿住了。
走在后方的沈隐看见来者时,眸光不经意地颤动了一下。
她立即调过头,避开对方那直勾勾的目光。
“靠。”他低骂一声,“看来你不止是瘸,还瞎啊。”
沈隐双拳紧紧攥着,把头更是埋了下去。
她压制着情绪,却在隐约间,听见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你就是独孤寒夜,对吗?”
声线很柔,似玉兰般纯,又似雏菊般雅,本该清澈温柔,却在此刻,夹杂着一丝刚硬之气。
她低着头,克制住了自己几乎要哽咽的语气:“嗯。”
“怎么不敢抬头了?”她话中带着刺,“既然敢来,就不敢面对我了。”
“你闭嘴吧。”沈经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你已经自顾不暇了,还过来多管闲事。”
“是你吧?”她质问,“是你把她带到姐姐的房间的?!”
“是又怎样?”
“我姐姐的房间,不允许旁人进入!”她猛地一拍轮椅扶手,掌心瞬间泛起了红,“尤其是她独孤寒夜!”
“管好你自己。”沈经欠下身,眯起双眼,近距离地蔑视着她,“你搞搞清楚,沈家现在做主的人是谁?除了我爸,也只有我了,难不成还是你这个瘸子?”
“你……”
“有这个闲工夫,把你那烂得一团糟的肝肺肾给好好治一治,死人的事,少管。”他轻笑一声,“反正,也没人替你撑腰了。”
她扶着轮椅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沈隐的拳头紧握,指节都已泛白。可她,只能忍着。
“愣着干什么?走。”
沈经在前面催促,她回过,仓促地跟在了他身后。
直到擦身而过的那刻,她都不敢稍稍转一下头。
她怕再看一眼,自己可能真的忍不住,要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