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话音落下, 魏阑眉心狠折,他色凝重开口说道:“顾令公子也是知道的,皇叔待我如亲子, 事事看顾照料, 我怎能如此害他?”
“是吗?”顾令反问道。01bz.cc在他看来,这魏阑确实是想做皇帝的, 至于他的这番说辞, 多半也是碍于情面才如此说的, 真要在魏璟的性命和帝位之间做个选择, 只怕他是绝不会选前者的。莫说是待他如亲子,就是真的亲生父子,古往今来为了皇位弑父杀兄的那也不在少数。
顾令摆手告辞, 临走时给魏阑留下句话, “不必着急答复,好好考虑一天,明日一早去王府寻王爷给出答复即可。”
话落后他转身离开颍川郡王府,待他的身影消失后,魏阑立刻跑入内院。
“快,去叫影卫来。”魏阑着急忙慌的喊了声。
魏璟离开京城时给魏阑留下了一部分影卫, 用以关键时刻保他性命。魏阑不喜欢带着影卫出行,即便他们身在暗处他仍旧不肯让其随身, 所以那些影卫们就被安置在了郡王府内院看守宅子。
片刻后,影卫领命现身。魏阑气喘吁吁的开口:“你们立刻动身去西南,告诉皇叔, 顾晏要取他性命,让他务必万分当心。”
魏璟离开西南尚未来得及通知魏阑,所以魏阑一直都以为他人还在西南。
影卫听了这话脸色紧跟着一变, 立刻离开郡王府前往西南。
颍川郡王府的规矩,主子无事传唤下人不得进入内院,所以暗卫离开后,院中就只剩下魏阑一个人。
他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不停的在石板上踱步。到入夜后,心中仍旧不安,于是重新束了发,动身前去摄政王府。
魏阑人到王府时正赶上饭点,顾晏在与徐婉用膳时,墨影来报说颍川郡王魏阑求见。
“魏阑?那孩子怎么来了?”徐婉不解的瞧着顾晏。她记得魏阑,早些年还抱过那孩子。可魏阑不是素来与魏璟亲近嘛,好端端的怎会来见顾晏。
“请他去书房,我稍后就到。”顾晏吩咐墨影。
话落拿起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唇边痕迹,才状似随意的回答徐婉:“择立新帝,我让他来考考他学业如何。”
而后他让徐婉先自己吃,起 身去了书房。
顾晏到书房时,魏阑正候在书房等他前来。顾晏跨过门槛,问了句:“想好了?答案是什么?”
魏阑猛地跪在地上,那膝盖砸在地板上砰的一声。
“求王爷放过我皇叔,魏阑是皇叔一手养大,不能眼见皇叔身陷险境而不顾,更不能做白眼狼去害皇叔。”他话语真挚求着顾晏。
“嗯?不肯杀魏璟?你不想做皇帝?”顾晏反问魏阑。
“我、我自然想,可我不能没有良知。”魏阑沉声答话。
“好,你回吧。”顾晏抬手示意魏阑起身离开。
魏阑本欲再求,可想到顾晏的行事作风,唯恐再多言会更给魏璟招祸 ,迟疑了下便起身离开。
待魏阑人走后,顾令踏入书房。
“去做准备吧,明日朝会昭告天下,立大齐宗室子弟颍川郡王魏阑为新帝。”顾晏执笔写下诏书加盖玉玺交给顾令。
顾晏为摄政王,幼帝失踪后代行君王之职,暂管玉玺,故而也可下诏。
顾令接下诏书,顾晏复又开口:“待新帝能独当一面后我会离开京城,你呢,日后想要如何?”
顾令握着诏书,沉默许久才回话,答话时笑音朗朗,好似狂傲不羁的少年郎,“你知道我的,桀骜不训又受不住拘束,自然也不适合在京为官,待你们离京后我便四处游历去。”
顾晏轻叹口气,颔首应了他,接着说:“好,你去提前通知那些老臣,早早准备明日的朝会。”
夜色渐浓,顾晏回了寝房,徐婉正抱着只橘色的小猫窝在榻上,时不时地逗上一逗。顾晏一入内瞧见她抱着猫上榻,那股子老妈子的劲儿起来了。
他上前去将一人一猫给抱下榻来,轻轻揪了揪徐婉的耳垂训她:“作甚抱猫上榻?讨打是不?”
“唉哟,你做什么啊,起开啦。”徐婉觉得这样十分丢面儿,不愿意被顾晏揪着耳垂,放下猫就去推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