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没有想去哪儿游玩的地方?”
黄雀儿侧脸贴在赵识尧的胸口,揪着手指头,脸色犹豫地说道。
“小的想去玩打陀螺。”
“那个用绳子一打,就能转起来的东西?”
“是的。”
“还有呢?”
“小的想吃冰糖葫芦。”
“还有呢?”
“还有莲子糖、桂花糕、杏仁饼和山楂粒!”
说起甜食,黄雀儿变得激动起来。赵识尧把她的头按回自己胸前,笑道。
“是不是之前没钱去买?”
“小的有钱,只是想攒着。”
“攒着有何用处?”
“买好吃的。”
归根结底,黄雀儿还想着吃。
说到赵恒这里,他显然是有气撒不出。整日磨刀霍霍得扬言要杀人,府中的下人个个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不留脑袋落地。下人只要从屋外经过,都能听见恶毒的咒骂声和瓷器摔落地的声响,那把宝剑是拔出又回鞘。主子生气,遭殃是那些卖命的小厮丫鬟,来来去去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该死!该死!气煞我也!”
赵恒拎着刀子,四处挥动,势要砍到什么发泄。赵逍得知他的火气,一早就在门外听到动静。
“嚷嚷什么?再怎么砍,你也动不了他。”
“兄长!我誓要报仇!还我那坠马之耻!”
“看你样子,伤已经好了吧。”
赵恒见赵逍仍在调侃,气上心头,手一甩,将刀子劈向桌角。刀口锋利,重重一削,落下残木。
“想报仇,不晚。”
赵逍捡起地上的桌角木块,放在手中把玩,继续说道。
“你佯装将他送到项山那地儿,那里的土匪可是杀人不眨眼。”
“可若是他回来了呢?那岂不是亏大了?”
赵逍一下子把木块扔到赵恒的头上,说道。
“人没死,你就让他死!到时死尸遍地,你想把罪名丢给谁就丢给谁。”
奸人诡计,害人要命。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因此,项山剿匪一事便落到赵识尧头上。赵恒假以突发寒症为理由向皇帝禀报,撤回剿匪事长一职。事发突然,个个人都琢磨点东西,想着这好大喜功的赵恒竟会将此机会拱手让人,都知道项山上的土匪是残暴凶狠、食人饮血,占领四周土地多年,弄得民不聊生。依照赵恒的性子,必定痛快来个血染项山,尸臭熏天。可眼下换作那位静王,不知是否故意而为之,让他上去送死。
此事宫中传开,宁妃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她焦急地去请求皇帝能收回指令,但人微言轻,皇帝根本不会听从。
“尧儿也是陛下的儿子啊!”
“正因为是孤的儿子,所以才让他去。”
遣走那些宫女,唯独皇帝与宁妃在屋檐下。屋内静默,宁妃细数起两人曾相处的日子,似乎 早就忘记是在何年何月了。
“妾告退。”
宁妃不再多言,转身离开。独自走在回廊,脚步顿时停驻,恍然回头望去,是空无一人。来来去去往复数十载,终是过客,只是所幸有些东西仍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