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半晌,终是萧定慷缓了嗓音,“莫哭了。”
“呜呜”
他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抚了下她脑袋,“明日旭辉堂有个拍卖会随我一起去吧。”
这是不打算计较了?还要带她出去玩?
唐釉抬头睁着湿漉漉的杏眼,满是不敢置信!她吸了吸鼻子,“夫君没有骗我?”
要知道,以往这种一哭二闹的戏码在他面前不太管用,她本来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谁知竟峰回路转,轻松的解决了。
萧定慷虽仍是沉着脸,但到底已经缓和许多,他淡淡的 “嗯” 了一声,将她身子稍稍推离些许,“去梳洗一下,来这里吃饭。”
唐釉搓了搓手指头,眨着眼睛瞧他,乖巧的道了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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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釉早早的起来梳洗打扮,想起今日要去拍卖会,特意梳了个灵活的盘螺髻,簪入并蒂金叉,带上两粒明珠耳铛,一席黛色撒花百褶裙,玉带束腰,富贵逼人。
虽然她荷包空空,但到底不能露怯不是?况且身边还跟着个意动的小金库,更不能打扮的寒酸。
两人的打扮似乎心有灵犀。
萧定慷今日罕见的穿了身绿色圆领长袍,袍子上用金线细细勾勒出纹路,头上带了镶金的璞帽,大拇指上扣着颗闪闪发光的大金戒指。
如果忽略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和萦绕周身的清冷气息,他这幅打扮倒真是与爆发户有几分相似。
萧定慷瞧见唐釉的打扮挑了挑眉,不过他随即吩咐海棠拿了幕笠带到唐釉头上,把她遮的严严实实,谁也瞧不见真容,白费了她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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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辉堂在济徽名气极大,它是由济徽四大商会联名举行,各种贵重稀有的物什都能在这里买到,但它对入堂拍卖之人的身份查的极严,非商户不得其入,这也是萧定慷依托鸿途商会,乔装成商人的原因。
旭辉堂由四座三层高的楼阙相接而成,四座楼阙分别对应春、夏、秋、冬四景,金瓦琉璃,气派华丽,楼与楼之间由蜿蜒曲折的木桥搭建连接,每隔百步必有女使侍立。
萧定慷领着唐釉踏入旭辉堂正门,里面有专门核验身份的管事起身相迎。那管事笑呵呵的俯首行礼,“还请贵人出示身份牌。”
萧定慷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鸿途商会四个大字,他将牌子随意放到管事手里。
那管事双目微睁,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细细查验片刻,果然是鸿途商会的玉牌。
无怪老管事吃惊,这旭辉堂入门的身份牌子由背后的鸿途、济源、洪恩和志远分发,他们也是旭辉堂背后的东家。
身份牌子分为石牌、木牌、铁牌和玉牌四种,而每个东家手里仅有两名玉牌,且通常掌握在家主手里,非重要的客人不予。
持玉牌可进入旭辉堂任意的屋子参与拍卖,不用提前缴纳保证金,享有的特权极大。
管事将玉牌归还给他,又指派了一名女使过去,却被萧定慷婉拒。
旭辉堂一层的春淮、夏殇、秋霞和冬铮分别为大型拍卖展厅,里面拍卖的通常是较为稀有的物什,拍卖时间分别为巳时、午时、申时和酉时。
他们二人午时抵达,正赶上夏殇展厅的拍卖时辰,萧定慷将玉牌递给门口侍女查验后,领着唐釉缓步迈入。
屋子宽阔敞亮,可足足容纳百余人,屋子正中垒起三尺高台,并以红裘做毯铺设其上。高台周围,或三或两的摆放着四角桌椅,并果子茶点。
此时,拍卖会已进行了一段时间,前排已坐满了老爷夫人。
萧定慷随意选了一张椅子坐下,伸手攥住唐釉胳膊,轻轻一转,将她拉坐在腿上,半抱在怀里。
唐釉瞪圆了双眸,她捂着嘴,忍住轻呼之声,似是没想到萧定慷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抱在怀里。
虽然在房内她经常使出这一招亲近他,可这是在拍卖会场,这么多人瞧着难免羞涩,不知道萧定慷为何做出这般模样。
唐釉脸色微微发红,她将幕笠紧紧叩在脑袋上,生怕别人瞧见自己。
萧定慷扫了眼蹲在角落的仆役,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侧头贴近唐釉耳边,嗓音低沉暧昧,“夫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为夫没有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