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慷转到隔壁雅间踢开门,瞧见唐釉被胡明扬摁在榻上,披帛被扯碎,露出白嫩的臂膀,裙摆被高高撩起,下面的亵裤也沿着边裂开一道大口子,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有明显的三道红痕。
那厢胡明扬一手摁着她,一边解着裤带,嘴里骂骂咧咧:“小娘皮,性子挺烈,要是还不安生,等会儿有你苦头吃!”
萧定慷虽不喜唐釉,但也见不得殴打女人,霎时心头火起,两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揪住领子揍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胡明扬被揍的“哎呦”直叫唤,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两只眼圈肿的充血,他眯着眼睛,瞧着立在对面的萧定慷,只见他俊脸面无表情,眼里闪着寒冰。
萧定慷不理他,转身脱下锦袍披在唐釉肩上,将她从榻上抱起,搂在怀里,一只手将她脑袋摁在胸前。
外面小厮听见动静冲进来,瞧见屋里安国公世子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俱惊在了原地。
胡明扬趴在地上,痛叫了一声,他的小厮才醒,赶忙跑了过去把他们自家少爷扶起。
胡明扬捂着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萧定慷,你竟为了个贱婢打我?”他们这边动静不小,旁边芫茜阁的权贵公子接二连三的围过来。
萧定慷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嗓音阴鸷冰冷,“敢随意动我的人?你这是自作自受!”
他说完低头瞧了眼唐釉,只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无声的滚落在腮边,心里更添烦躁。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他不欲多留,紧搂着唐釉,转身出了芙春楼。
车厢里,唐釉垂着眸子侧坐在他腿上,卷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苍白的脸上还留着三道红印,不再默默垂泪,却也不吭声。
萧定慷派人去药馆里买了消肿的药膏,他拧开盖子握在手里,一只手从药膏里挖出一小块,细细的摸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他轻声问:“可还有哪里受了伤?”
萧定慷等了半天也不见唐釉吭声,他抿了抿嘴,说到底今天的事有些怨他,今世的唐釉还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缓了片刻,才出声道:“以后不会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他这话刚说完,唐釉就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他,泪珠瞬间盈满眼眶,扑簌簌的落下来。
两人到了乌头巷,萧定慷把唐釉送回她的院子,转身欲走出去时,被唐釉勾住了袖子。
唐釉苍白着脸,泪珠挂在睫毛上,她仰着脑袋,娇糯的嗓音伴随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公子再陪我一会儿。”
萧定慷瞧她两眼,前世她的背叛,祖母的死,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跨不过去的槛。
他默了片刻,“我还有事,改天过来看你。” 说罢拍了拍她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唐釉瞧他走出院落,把海棠也撵了出去,“我想自己静静待一会儿,不用在这守着我。”
海棠有些犹疑,“可是,姑娘......” 她瞧见唐釉脸上漠然的表情,止住了嘴里的话,给她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等到屋子里彻底无人时,唐釉才伸手摸干了腮边的泪,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并无刚才半分的软弱可怜之色。
半晌她冷呵一声,讥翘的勾了勾唇角,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浓密卷翘的睫毛掩住了眼里的色。
隔日,京里就传出了御前司指挥使萧定慷,为了芙春楼的一名雅姬,痛揍了安国公世子胡明扬。
安国公在家里瞧着被打的不能动弹的儿子,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他一是恨其不争,竟因一名姬妾被人打成这样,不仅惹了圣上心腹萧定慷,更是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二是生气,萧定慷那厮竟然下此狠手,打的他儿子浑身是伤,怒意难平。
安国公胡孝荣隔天就在朝上参了萧定慷一本,指他目无法纪,滥用职权,藐视皇恩,在京里蓄意斗殴,当从严处罚,以儆效尤。
皇帝也听说了京里传的这件事儿,他挑了挑眉,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