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不由想起几年前他发现兄长对长姐的异样心思后,多嘴地提醒了长姐几句,没几天父亲就找他谈话,把他送去了军中。后来便知道是兄长在父亲耳边撺掇的此事,说他秉性顽劣,当官也当不上多大的,不如送去军里历练一番,磨磨气性,学点真本事,有舅父在军中教导,定不会差的。
宁修齐虽说喜欢武学,却不想到军里吃苦,后来也怨恨过宁修远一段时日,但日后在军中寻到了乐趣,也就将此事搁下了。
他一连饮了两壶酒,正欲再叫小二再送些过来,行到门口便听见宁玉真的声音。
“不要你送,我难受……”
“怎么难受,明明之前那么喜欢。”
“……真的不要,现在还胀的厉害……”宁修齐耳朵贴在门上,后面两人下了楼,声音太小便听不到。他也不知是偷窥上了瘾还是别的,将银子放在桌上就跟着走了。
等宁玉真的轿子一走远,他就跟在后头,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又要去什么别的男人那里。
眼看轿子的方向确实不是回宁府的方向,反而越走越偏僻,宁修齐心里几乎要骂出荡妇二字。
这里已经是京里偏僻之极的地方,周边不少宅院,却是没人居住的居多,时间久了路边的小树林没人打理,长得枝丫横叠,冬天里还密密麻麻的一片。又突然间乌云遮月,路上一下暗了不少,此处称得上幽暗凄清。
“怎么回事,为什么来这了?”宁玉真掀开帘子问道。轿夫竟如没听到般愣愣走着,将轿子抬入一所废院,随即如木头人般站立不动。
宁修齐已觉怪,此时又见其中一个轿夫突地动起来,将宁玉真从马车里拽了出来,当下不再躲藏,冲过去一脚将那人踢飞。
“你们好大的胆子!将大小姐带到这里做什么!?”宁修齐此时表情骇人,轿夫却如没看见,依旧恍惚不已,一阵风吹过,竟是纷纷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宁修齐顿觉此处有异,皱眉就去扶宁玉真要带她离开。
他抓着宁玉真的手臂,入手只觉得长姐柔弱无骨,他十分有力,可越是提她起来,她的脚就越软,身子就越沉,带着他几乎要托不住她,手臂莫名一痛,劲力只稍微一松,宁玉真就跌在地上,吃痛地哀叫。
黑色的发丝垂落耳畔,给她有些过于白皙的脸上增加了些诱人的风韵,她抬起头,宁修齐正怪她怎么这么沉,便见她朝他伸出手臂,娇弱叫道:“弟弟,快扶我起来。”那声音着实委屈娇纵。
宁修齐正犹豫着,便见一截莹白的小臂从宽袖里伸出来,纤纤素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要借力站起。
说来也怪,宁玉真看着柔弱,不知怎么的今日力气格外大,宁修齐被她拉着,觉得像被千斤重的东西猛拽入地,一下子压在宁玉真的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