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娘早早就跟着新郎出了门子,但府里的宴席却一直持续到晚上。月明一手揽着表弟、一手揽着表妹看歌舞。舞娘的舞姿甚是曼妙,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掌指间夹着蜡烛,长长的指甲下手指弯曲着令人惊叹的弧度。
月明伸出手掌手指努力往上翘,想看看自己的手指能不能象舞娘那样弯曲。试了几下,如果舞娘的手指是起伏的山峦,那她的就是一个小斜坡。
表妹见她恨不得把手指掰断的样子笑道:“表姐,这些舞娘从小就用窄口深碗箍手指,手指和手掌差不多能来个对折,你做不了的。”
月明惊讶:“那不就跟裹小脚一样痛苦。”
表妹听说过汉人的姑娘小时候就要拿裹脚布缠着脚不让它变大,不裹脚的女孩连嫁都嫁不出去。眼睛直往月明裙摆下睃,好的问:“表姐你怎么没裹脚呢?”
月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都什么时代了,已经不兴裹脚了。不过昆明家里的老妈子倒是裹了的,脚只有这么长。”
月明拇指和食指分开比了一小段尺寸。
表妹咋舌:“这么短?还没我的手巴掌大呢!”
这种话题男孩子没兴趣听,歌舞他也不耐烦看。从月明手臂下挣出来说了声:“我去放炮仗。”就一溜烟跑了。
云开一晚上被来庆贺的头人们追着敬酒,几轮下来就喝得晕头转向。下意识的四处寻月明,见表姐弟叁人其乐融融,心里便不高兴了。ê.6p(e.vp)
想他这一路是怎么精心照顾她的,自己喝成这副样子她却只顾着和弟弟妹妹玩。
心里不高兴就想寻她的晦气。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坐在小表弟空出来的位子上,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耳垂,语气不善道:“兰月明,你没看见我喝醉了啊?”
月明见他喝得眼睛都挂血丝了,心里很是心疼,但嘴上却恶狠狠道:“喝醉了就去睡觉,来我这里闹什么?我今天可算知道为什么叫灌猫尿了,你身上的味道比狸奴的尿都臭,你离我远点。”
听听这都是什么狼心狗肺的话?云开大怒,手指使了点劲,捏改为揪还扭了一圈。
疼是真疼啊!大庭广众之下还不能参叫,月明咬着牙揪着他胳膊的一块皮子使劲拧。
云开吃痛,嘶嘶吸着冷气让月明放手。月明龇着牙让他先放。两人谁都不相信对方的人品,各自拧着一块肉僵持着。
小表妹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会,这才反应归来两人打上了。虽然战况未明,但她不能让表姐吃亏呀,飞奔着去找她爹告状。
陶二少爷被女儿拉着过来给表姐撑腰,看到两人互揪哭笑不得。知道了云开和月明的事后,他自动把云开划到小辈里去,又偏心自家外甥女。端着长辈架子让云开先放手,月明耳朵一解放,趁机又拧了云开一下。
云开嘶了一声想还手,被陶二少爷制止连忙让下人扶着回客院醒酒去了。
见云开一走,一直盯着他的陶家四小姐也领着婢女悄悄退下。
云开本就只有六七分醉,在床上躺了一会喝了几盅茶,便清醒得差不多。这一清醒他便开始想月明了,这几天要么忙着赶路要么忙着应酬,他都没机会亲亲她的小嘴和她说笑一会。月黑风高,他那点色心就跟着月亮起来了。
唤了俸小赛进来,让他去跟月明说自己喝醉了难受得不行,喊她来照顾自己。
俸小赛觉得少爷花样真是多,知道月明小姐爹是医生就喊人家女儿来玩照顾病人的游戏。
他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为难道:“少爷,这会儿连外面的宴席都散了,月明小姐怕都已经睡了,你哪里难受我来伺候你。
你那张脸我亲得下去么?云开瞪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俸小赛无奈去请月明,云开想起月明说她身上的酒味比狸奴的尿都臭。抬起胳膊闻了闻,是有点味儿,但还好啊,哪有她说的那么糟糕。
为了保险起见他让下人给他抬水。还是洗干净一点,省得待会她又找借口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