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医生。”肖沫夹起一块排骨,“你说这块是猪的什么部位啊?你和我讲讲呗。”
“肋骨。”祁新敷衍道。
“听说你们心胸外科做手术的时候,都要拿电锯把人的肋骨锯开,哎呀,想想就恶心,怪不得你们外科医生都很瘦,这做了手术,搁谁吃的下饭呀。哎?祁医生,我很好,你剁排骨的时候,会不会有错觉,觉得是在剁人啊?”
祁新夹了快脆骨放进嘴巴里,嚼的嘎嘣嘎嘣响。
小孩,想恶心我是吧。
外科医生要是让你给恶心住了,我这十年手术刀就白拿了。
祁新看着肖沫,露出了老流氓般的微笑。
“你知不知道我们做手术的时候,拿着手术刀切开病人的肚子,那种声音和手感,就像你切五花肉一样。然后慢慢的把肚皮剥开,五脏六腑全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每个脏器还都动呢。”
祁新边说边用手指隔空在肖沫身上比划,肖沫这人想象力特别丰富,这会儿都已经有画面感了。
“砰的一声!”祁新大声说道。
吓的肖沫夹在手里的青菜都掉了。
祁新接着说:“哇塞,你猜怎么着?肠子全跑出来了。你别不信啊,我有一次就遇到了。我就赶紧给他塞进去啊,叽里咕噜的,那个滑呀,我塞进去它又跑出来,我塞进去它又跑出来。哎呀……啧,就好像这个猪大肠,湿乎乎血淋淋的。”
祁新边说,还边用手去演示。
肖沫觉得一阵阵反胃,干呕了几下,喝了口水压住。
对祁新说:“你他妈别说了。”
祁新夹起一块猪大肠:“其实我们人和猪的很多构造都是相近的,比如这个肠子,就差不多。”
肖沫脑子里的画面:肠子,湿乎乎,血淋淋的,被祁新握在手里,又……又塞回肚子里,一节一节往里塞。
“闭嘴!”肖沫吼了他一声。
祁新正式得意的时候,哪能轻易闭嘴:“哎?肖沫,你喜欢吃猪大肠吗?你知道大肠的功能是什么吗?”
“还说!!”
肖沫为了制止祁新的污言碎语,来不及多想,一心急,嘴唇就贴了上去,封住了祁新刚想说出口的话。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肖沫突然就懵了,脸红的像个番茄。
祁新也有几秒钟都忘记了呼吸,脑子短暂的空白了一下。
说来真是可笑,一个无论人鬼都可以哄的服服帖帖的老流氓,在情场上游刃有余的浪荡公子,居然会因为被小孩轻轻碰了下嘴唇,就慌张到如此地步。
“肖沫。”祁新喊他,“你,干什么?”
“我……让你闭嘴。”肖沫气息不匀,心跳加快,说道:“吃饭。”
“好。”
祁新抿了下嘴唇,上面还有肖沫的温度。
这个人,祁新明明吻过,在他说自己是莫非的时候,但现在又觉得这个吻,是完全不一样的。
吻莫非的时候,是老流氓在吻小流氓。势均力敌,相互调情。
可是吻肖沫的时候……祁新说不上来,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17岁时那个雨夜里的初吻。
客厅里特别安静,气氛突然有点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祁新主动给肖沫夹了一筷子菜。
可是他夹的居然是那盘,猪-大-肠!
“操!老流氓。”肖沫捂着嘴,“你他妈故意的吧。”
话还没说完,肖沫就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
“祁新,你大爷!”肖沫在洗手间喊了一嗓子。
祁新坐在饭桌前,噗嗤一声乐了:“小孩,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信吗?”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