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的家庭虽然经济宽裕,却并不会给她很多的零用钱。
独立自主是这个家族教育下一代的信条。
聚会开始不久,克劳德就过来了。
他并不是纠缠的人,他过来只是为了履行和凯琳的最后约定——将所剩不多的大麻存货全部卖给这群道貌岸然的瘾君子们,等这群墨西哥黑帮将注意力转向别处了再重新卖货。
他还带了很多啤酒。
一群青少年狂欢到一半,有个手底下的小贩鬼脸突然跑了过来,说另一个兄弟被墨西哥人抓了,那边扬言要见他们的头子。
克劳德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没有抽大麻,只是在和凯琳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和凯琳在一起之后他就戒了大麻,因为凯琳说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要见我?”克劳德用食指指着自己,难以置信。
“上帝,见鬼了,我们都不干这生意了,还来找我干什么?不去不去,你直接跟那人说我们昨天就退出了,再也不干了。”
“我告诉他们我们已经退出了,但是……他们的头子坚持要见您。”
克劳德差点说出报警两个字,却被一只柔弱而带有力量的手握住了手腕。
“我和你一起去吧,honey,他们想见的人,应该是我。”
一向避免在大麻交易中露面的凯琳笑了笑,站起身来顺了一下礼服的裙摆,成熟冷静得像一个胸有成竹的商界人士。
但其实凯琳心里也毫无把握,只能在表面上不落于下风。
她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夜晚或许会成为她人生的转折点。
来接他们的车就停在院子外面,是一辆沾满灰尘的银色沃尔沃。
司机剃了光头,胳膊上的纹身看起来像是某种凶恶的西方龙。副驾上没有坐人,凯琳和克劳德一拉开车门,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一身腱子肉的墨西哥人朝他们笑了笑。
他的眼在克劳德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凯琳,对她说:“小妞,你男人摊上大事了,你就不怕他把你送给我们老板?”
克劳德没说话,和凯琳上了车。
沃尔沃驱车行了十英里,到了一个很安静的社区。
这个社区内无人养狗,夜里安静得像一块墓地。
这两个墨西哥人一到了地方就从之前的轻松样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司机熄了火,黑背心从座位底下掏出了一把手枪,把克劳德看得心头一跳。
“你们自己进去,我们得守在外面。”
穿过庭院到大门不过几十步路。
凯琳穿着小黑裙闲庭信步般走着,裙摆在夜风里摇曳生姿,举止优雅,就像是去参加一场晚宴。
克劳德像是被押解的犯人跟在她后面。
他们刚到大门口,还未来得及按门铃,大门就打开了。
灯光明亮温暖的室内,一位身着衬衫的年轻亚裔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与客厅里精美的装饰并成一幅油画,仿佛已经等了他们很久。
“好久不见,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