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米尔的回应在莉莉娅看来很是勉强，他似乎在说他可以为了她忍受一切安排。但这会是种牺牲吗？

莉莉娅略带审视地看着他，可惜我们的大天使正直得毫无破绽，她便张了张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不喜欢？”

基米尔：“……”

他死活不会承认，因而只再次暗示道：“没事的呀，随便你。”

完全是上位者自以为是的傲慢。

“随便我？”

“嗯。”基米尔点了头，

莉莉娅好笑又伤心，她垂眸沉思了下，再次抬眼时完全是一脸真诚：“你没必要因为我而勉强自己。你如果接受不了，那也没什么。我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

基米尔：“……”

他一时有些理解不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莉莉娅就缩回了被子里，大眼睛眨了一眨：“能麻烦你离开时帮我锁好门吗？”

基米尔：“……”

有那么一会儿，他只是呆坐着，想不到什么说辞或是借口，直到小姑娘伸手关了台灯，他才站起来，无意识地盯着她看。

彼此都没有开口，屋子里静默得很。在那种无声的氛围里，她能轻易感受到他的情绪，失落又懊恼，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挣扎着，又不好意思承认。

黑暗把一切感知都放大了，莉莉娅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但心脏还是在往下沉，拉都拉不住。那种报复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天使强烈的同理心，她忽然有些后悔。

“你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她问。

曾经他也很主动，但那种主动带着显而易见的欺骗，而当爱慕和欲望被放到明面上后，他反而不敢打破禁忌了。

黑暗里她听他道了歉，小小的一声：“对不起。”

“哎，”小姑娘无奈，“没要你道歉。”

大概也是深思熟虑，半晌过后，基米尔问道：“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莉莉娅：“……”

她喜欢他的温和有礼，但一起睡是什么意思？

没等到回答的大天使尴尬极了，他的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小小声央求着：“别赶我走。”

“……”

心脏似乎被挠了下，又痒又疼，莉莉娅连忙答应：“好的好的。”

她听着他脱衣服，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场景。

先是领带，海蓝色的，中间有藏蓝的斜条纹。之后是西装外套，深灰色的领口别着大天使繁复的徽章。内搭白衬衫总是整洁挺括，领口熨得服服帖帖，袖扣被他取下了，他似乎不知要放哪里，握在手上掂量了半天。

莉莉娅便开了台灯，伸手接过，放进了书桌旁的首饰盒里。

回头时见他还呆站着，她便小声催促道：“继续呀。”

基米尔：“……”

他的手搭在皮带上，犹豫着又放下了，说：“我没带睡衣。”

随身携带空间袋是个好习惯，但男生往往没有这种意识。

莉莉娅闻言只歪了下头：“有什么关系？裸睡更舒服。”

基米尔：“……”

他的目光有些游移，好半天才道：“能把灯关了吗？”

“不。”莉莉娅拒绝得果断。

她跪起来一些，一把拉过他的皮带扣。

基米尔被她带得往前，膝盖撞在了床沿。他似乎想拒绝，但莉莉娅速度很快，她三两下就解开了，松手前还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