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失败的小组见面之后,林曼终于忍不住,拨通了程嘉煜的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给他。
铃声响了若干声,程嘉煜才接起,“在学校?”
林曼有些不安,“打扰你了吗?”
电话另一端传来带了些许不满的一声鼻息,“这么没规矩了,该怎么叫人?”
林曼立刻下意识地绷紧了腰身,“对不起,主人。”
“嗯。”程嘉煜的态度听不出来明显的变化,“在学校还是在家?”他又问。
“在外面。”林曼刚刚和组员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但是除了她,只有小c按时出现,其他两位分别找了不同的理由爽约。
“怎么了?”程嘉煜显然知道林曼不会无故直接打电话给他,“说吧。”
——说吧。
(想说什么,我都会听。)
林曼心里一酸,在路边寻了个长椅坐下,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痛快倾诉抑郁和不满的瓶口,一旦打开了就一泻万里。
为了符合教授的要求,为了将就同组的同学,自己又急又累,委屈无辜……
她觉得自己的心灵缺氧已久,整个人快要疯掉,到了最后,简直像是倾倒核废料一样,把负面情绪一股脑地泼了出来。
程嘉煜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附和,也没有批判。
他很清楚,林曼现在,不需要什么说教或者指导,她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回收情绪垃圾的地方,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
如果在她身边,或许,他应该用另一种方式,帮助她排遣这种负面的心情。
程嘉煜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在生动地想象可能发生的场景。
有意思,他居然有点儿想念她,那个只见过几面,连真正意义上的实践或者调教都还没有做过的小丫头。
林曼的唠叨忽然停了,她的声音带上了格外的小心,“我说得太多了吧,你是不是听烦了?”
她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主人。”
最后的称呼,像是在蜜糖里点蘸过,拉着甜腻的粘丝,在空中划过,钻进耳里,有些痒。
程嘉煜的吐字平静而清晰,“没有,这样很好。在我面前,你的内心,不需要有任何保留。”
林曼呆了一下,对面的人话语平实温和,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淡定的气息和优雅的笑容。
只是知道他在电话的另一端,实实在在地在那里,听她倾诉,就能简简单单地带走自己精上的压力。
心灵因为清空垃圾,也从躁动渐渐平息下来,得到了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