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言果然守时,距离下午四点还有十多分钟,已经换好拖鞋,拎着电脑包出现在卧室门前。
被强制要求卧床休息的我算是长在了他的床上,护士小姐刚刚轻柔地拔掉针头,叫来医生检查情况。
站在门口的他眉头紧锁,关切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医生用眼示意,才快步走来询问:“怎么样?”
“白细胞下降,出血量也正常,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医生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一周后去医院复查。”
“好的。”李泽言的情稍稍放松了些,干燥而颀长的手指穿过我的掌心,自然地握住了它。
“医生,我...”眼看李泽言准备送医护人员离开,我鼓起勇气叫住了他们,“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工作?”
李泽言先是一怔,愤怒即刻爬上他的面容。
医生也被他的脸色震慑到,思量半天才说:“至少两周。”
“听见了吗?”李泽言瞟了眼我后,送医生离开房间。
很快,他又返回来,坐在被吓懵的我身旁,自责地用手臂将我环入胸膛,语气也柔和下来:“别怕,公司的事我会处理。”
“嗯。”我机械性地点头。
虽然知道有李泽言在,事情的最终结果一定远比我处理得完善一万倍。只是不能亲自参与这次危机公关,难免会觉得失落。
似乎我总是擅长把事情搞砸,而他再怎么嘴硬,也没有哪次不帮我。
温热的大手盖住我冰凉的小腹,暖意顺着掌心传入我的身体:“还疼吗?”
望着李泽言写满懊悔和愧疚的脸,我摇了摇头,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不疼了。”
“午饭吃了多少?”
“都吃掉了,”枕着他的胸膛的我轻声回答,“蔡老先生的手艺一直那么好。”
“晚饭我来做。”李泽言把我向怀里拥了拥。
“泽言。”
“嗯?”
“我们要个宝宝吧。”
李泽言整个人僵在那里,在我正要抬头看他的表情时,又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按入怀中。
“以后再说。”他哑着嗓子,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们好像从未开诚布公地谈论过这个话题。
“我想出去走走。”我拉了拉他的袖口,“躺了几天,有点闷。”
他开始并不肯松口,架不住我的央求,才勉强应允:“嗯。”
李泽言扶着我的腰,慢慢走下楼梯。
樱落被保姆带去上游泳课,偌大的房间只有他和我两个人。傍晚的阳光很柔和,空气也格外清新,朝开夕败的小花还在绽放着最后的光彩。
只是在院子里才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子宫的出血量明显增多,不自觉蹙起眉头。
什么“今天做人流,明天就上班”,都是骗人的。
李泽言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不适,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送回他的床上,青着一张冷峻又干净的面孔:“我果然不该相信你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