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泽言,我会死吗?”
“不许胡说,”他一下变得严厉,“马上要当妈妈了。”
许墨几乎是在一刻钟内到的。
麻醉师跟在许墨身后,他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产程太快,来不及上无痛了。”
“那她还要这样疼多久?”李泽言心疼地问。
“不一定。”麻醉师安慰着说,“大概四五个小时。”
“这么久......”李泽言不悦地说,“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麻醉师无奈地摊了摊手。
就在这时,周棋洛拎着一大包零食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薯片小姐,我带着薯片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拿出一袋薯片指给我,“你看,我代言的哦,抱着它或者抱着我,周棋洛都会给你爱的力量。”
“好疼…”我紧紧握着周棋洛的手。
许墨送麻醉师出去,和李泽言交换了一下眼。
“我陪她。”许墨说。
李泽言拍了下周棋洛的肩:“出来。”
“你们在这里说…”趁着阵痛间隙,我稍稍恢复了些理智,拉住周棋洛不让他走。
周棋洛征求地看向李泽言,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是有…消息…了吗?”我恳求地望着周棋洛。
“警队任务……今天上午结束的。”他有些吞吞吐吐,“就是,人员伤亡挺严重的…”
“那……白起呢?”
“白警官……他……”
“你说。”一波阵痛来袭,我不由自主地用力掐住周棋洛。
周棋洛疼得皱紧眉头,一跺脚:“他失踪了。”
阵痛已经密集到没有间隙。
“白起……”我咬着牙叫他的名字,声音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
“薯片小姐想说什么?”周棋洛将耳朵贴近。
“……混蛋。”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噗…”周棋洛笑出声来,在李泽言和许墨严肃的目光下又收敛了笑容,“白警官身手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以开始了。”医生检查后对我说,又转向三个男人,“你们谁留下来陪产?”
“我我我......”周棋洛自告奋勇地跑去医生那边登记。
他的脚步突然变得虚虚实实,踉跄着扶到墙壁后,十分争气地晕倒了。
李泽言摇了摇头,黑着脸将他拖去客厅。
“我陪。”许墨拉过我的手。
下半身撕裂般的疼,腰部更像是有一千辆大卡车轮流碾过。
太疼了,我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苦,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一开始,还怕弄伤许墨一直收着力,后来变成死死抓着他的手,指甲都嵌进他的肉里。
“没事的。”许墨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
“怎么这么大风?外面家属把门关上。”医生有些不满地责备着。
“嗯……”随着疼痛,我咬着嘴唇默默用力。
“做的很好,再一次。”护士温柔地鼓励我。
“嗯……”我紧闭双眼,使劲拱起脊背,“好累…疼…”
当疼痛达到顶峰后,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
天花板上的灯光逐渐迷糊,变得白茫茫一片。
我大口喘着气,感到自己的手从许墨掌心滑落。
还没有落在床上,它就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了。
那是只炽热而宽大的手,很有力。
一股暖意顺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传向全身,给我带来不少力量和勇气。
那只手握得太紧,食指指肚上一块微硬的皮肤硌在我的手背。
我稍微清醒了些,试着睁开眼睛,目光终于聚焦在一张焦灼又俊逸的脸上。
他说:“我已经履行承诺平安回来了,你答应我的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