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连练了四日,稳定在五重五层,明日休息一日。”何落安排道:“你再不上山,姬长老估计要来找了,你明日一早便上山去吧。但是注意把修为隐藏起来,否则她们问起来不好解释。”
“好。”辛潇乖乖点头,又道:“也不知道大师兄和十七到了哪里了,是不是快回家来了。没想到我还比他们快这么多天回来。”
她们叁人是正月廿六下午从清派乘船,廿八下午到的楚门,回来便开始闭关,连着修炼了五日。二月初叁一大早,辛潇吃过早饭,上山去拜见楚冯和姬风筑,打听楚祺的消息。
姬风筑见她刀换成了剑,有些失望,辛潇赶紧哄她说自己练了一小段时间的双刀,现在刚得了引月剑,又开始练映血剑法,还需要磨合,姬风筑听她说得在理,又寻思着要给她找一对好刀,可不能像之前那样被人砍断了。
正吃中饭,楚十七回来了,来不及休息便来回禀消息。
“祺儿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回掌门,我们正月廿五,在望江亭附近的梅城投宿时,听到一件怪事。”楚十七没想到辛潇居然比他们还要早回到门中,现在正在掌门院中吃饭,他避无可避,只能直说:“同一天投宿客栈的有对父子,喝了些酒,便在房中说话,声音大了些,我们听得清楚,道是他家的闺女这次攀上连刀盟钟家,以后就发达了。”
“我和大师兄疑惑,以为是钟家的旁系的公子要娶妻或者是钟大公子他们几个要纳妾?”楚十七看看眼辛潇,有些不忍道:“没想到那年轻的男子继续说,这钟家这次也不知道是着什么急,莫不是这钟四公子有什么隐疾,妹妹虽然花容月貌,但他家毕竟不是世家。那老头却说,管他隐疾不隐疾,咱们家有靠山,有隐疾更好,是个把柄。”
“什么?!”辛潇本就看楚十七眼不对,心里越来越不踏实,现在听得这话,从凳上惊起:“十七师兄,你说的千真万确?”
楚冯和姬风筑也大吃一惊,钟非程结亲这样的大事,为何会一点消息也没有,之前钟家属意徐灿然,好歹是正经的联盟世家,现在怎么连结亲的人家都不知道是哪里的,这事也太过蹊跷了。
“千真万确!”楚十七也不得其解,苦着脸道:“我和大师兄都觉得古怪,于是掩藏行踪,跟着这两男子行了两天,他们确是往定城方向,大师兄不放心,便让我回来报信,他自己跟着那两人去定城了。”
“师父!师母!我......我要去找钟师兄!”辛潇急了:“钟师兄廿六下午从清派出来的,这会还在路上!”
“潇儿莫急。”楚冯示意她坐下,“此事恐怕没这么简单,非程被他二哥从清派带走,这事也很古怪,我觉得钟家很可能出事了。如果是这样,祺儿不一定能进定城,他如果发现异常,肯定会退至沧云镇,想办法传消息回来。”
“的确。钟家结亲,肯定是要找知根知底的世家,这么仓促,一定是有内情。”姬风筑拉着辛潇的手,一面对楚十七吩咐道:“十七你先去吃饭,顺便叫一个值守的弟子去把小落和阿翼叫上来。”
何落接到消息的时候,与何战翼对视一眼,两人皆了然。
两人来到掌门院中,师徒几个凑在一起商量。
“首先是钟师弟那里,今天是二月初叁,他们已经赶了七天的路,不知道钟二公子在路上是怎么给他解释的,肯定不可能直说,很可能是借口家里出事,小师妹即使我们现在出发,顺利拦到他,也不可能阻止他回家,毕竟我们只是道听途说两个男人的醉话。”何落分析道:“按大致的脚程,钟师弟回到主城,大约会在五六日后,也就是初八初九时。”
“而祺儿是在廿五从梅城跟上那两个男人,估计走得不快,大概会在叁四日内到达。”楚冯算算距离,有些可惜道:“从梅城和从清派是两条不一样的进城道路,即使祺儿时间上和非程差不多,进城的路却不是同一条,很难能碰上。”
“碰不上也好。钟家如此行事,必不想让我们知道。”姬风筑接着道:“祺儿如果去问非程,说不定反而坏事。”
“正是。”何落请示道:“师父,姬长老,我看不如我们叁人今日出发,看看能否与大师兄会合。我们走定城南道,避开林城和定城之间的城镇,如果钟家真的有意隐瞒,我们这样走也避免了被他们发觉。”
“也好。”楚冯点头:“你们四人会合以后,看看定城究竟是什么情况,首先保证定城属院楚益和双云夫妻的安全,再打探清楚钟家和连刀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十七刚回来,我本不想让他这么奔波,但他爹娘在定城估计他也坐不住,让他休息一天,再跟在你们后面过去,这样万一有什么事,进可援手,退可传信。”
“霏英和霞英元宵后就出去历练了,不在门中。”姬风筑想了想,“让玲儿带着滢月,和十七一起去,滢月的表姐是清派的,她也学了点医术,让她跟去以防万一。”
“好,那二师姐,叁师兄,我们赶紧下谷收拾东西,早点出发。”辛潇见众人商量完毕,赶紧催促。
“去吧,小心一点。小落,阿翼,照顾好潇儿。”
“姬长老放心。”
“师父师母,我们走了!”
“去吧,一会我和你师父就不送你们了,免得传出消息。你们行藏也隐蔽一点。”
叁人立马下谷收拾行李,辛潇望着自己只拿出了随身衣物和用具的包裹,心里一阵苦涩,何落见她眼中晶莹几乎要淌泪,拉着她坐下。
“小师妹,你先坐好,我有话对你说。”
辛潇揉揉眼睛,示意她说。
“现在情况不明,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越是如此,越要稳定心。”何落点着桌子,“你现在功力已经拔高了一重境界,如果钟师弟有危险,必定需要你去救他,如果你心不宁,真气走岔,到时候真遇到他或者大师兄碰到险情,你如果不能迅速调整状态,对我们来说,都很危险。”
“师姐,我省得了。”
“这几日赶路,我们不能再修炼连息之法,每天都要轮流值守,各自修炼,你放心,万事有师姐在。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的。”
“嗯嗯,师姐,我知道了。”
辛潇接着去收拾,当她看到行李中的盒子时,心中更加坚定,钟师兄是她的,她肯定要把他抢回来,打开盒子,最上面赫然是那两条系着铃铛的纱绡,那日早上她俩起身沐浴,钟非程取出来,带到浴室仔细洗干净了,再放回盒子里,对她笑着说下次让他绑她。她看了半晌,握着铃铛,收入衣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