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去山城看看......明日我们就去买一些能隔绝粉尘的物事和驱逐虫蝶的药品。”
凌晨时分,果然有人在窗外树上打探,被楚祺发现,内力打过去,也不知伤到哪里,趁天黑遁走了。
早上辛潇和钟非程醒来,去那树上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线索,叁人更加谨慎,上午去药店买了进山的用具药品,趁着正午时分,赶到了曲丰山。
虽然知道从一座山里找小小的蚕,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有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不走一趟心有不甘。
曲丰山有叁条上山的路,其中两条由无生庄把守,一条由响翎庄把守,叁人走到山脚,却不见巡查的响翎庄弟子,山脚巡防营门口散落着几把断裂的武器。
——出事了。
叁人隐藏气息,沿着杂乱的痕迹一路追索而去。
一处山坳间,应该是玉石分割的作坊,十几个响翎庄的弟子被捆着放倒在地上,五个无生庄弟子在一旁看守,房内隐约传来叫骂声。
楚祺凝听了一会,悄声对辛潇和钟非程道:“好像是无生庄有两个弟子病得怪,他们怀疑是响翎庄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很有可能也是中了蚕毒......”辛潇回道:“这无生庄的人真是太过跋扈了,无凭无据地就抓了响翎庄的人。师兄,你有把握悄声放倒屋外的人吗?我们先把这十几个响翎庄的人救下来。”
“两派不和,半真半假的借口而已。你们等着。”
楚祺无声无息地潜过去,出手如电,摸到一个无生庄弟子身后,点了定身和哑穴,再去点了两个,剩下的两个离得远,便用金笔发出内力,隔空点住。
辛潇和钟非程见楚祺将人都制住,过去将地上的响翎庄弟子都松绑。
众人不便交谈,有伤势较轻的弟子扶过重伤的两个弟子,一行人安静退回到刚刚藏身的林中。
“多谢楚少侠,钟四侠,辛女侠相救......”领头的响翎庄弟子是叁翎的大弟子付舸,与楚祺见过几面,因此立马猜出辛潇和钟非程的身份,他身上挂了几处刀伤,忍痛说道:“最近冬日,不便开采,山中只有十几个弟子巡逻,没想到无生庄背后突袭,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打伤捆住,还绑了小环进去拷问......”
“什么?沁环被抓了?”辛潇急了,抓住付舸:“怎么回事?沁环不是在楚门吗?”
“庄主近日因为入冬喘疾发作,小环得了消息便从楚门回到庄内,今天是想上山采一味药。”付舸解释道:“抓人的是无生庄的王谋,卑鄙小人,用上了无生水,否则小环是可以逃脱的。”
“又是这狗辈。”钟非程安慰道:“小师妹莫急......既然是拷问,沁环没有性命之忧。”
“那也不行,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去救她!”
“付少侠,除去屋外的五个人,屋内还有多少人?”楚祺问道:“无生庄把持的那边山中还有多少人,你清楚吗?”
“屋内还有大约四五个人,其中一个是王谋,除去他还有一个武力六重的赵栋,其余是普通弟子。那边山中应该还有一些人,他们所说的患病弟子也在那边。”
“我们刚刚一路过来,并无见到其他无生庄的人,想必下山路还是安全的。”楚祺对付舸说道:“付少侠你带着众位弟子赶紧下山。”
付舸伤得不重,但有两个重伤的弟子需要马上救治,并且他们都中了无生水,今天之内内力是回升不了的,留下来的是拖后腿,只能依楚祺的意思,回到庄内禀明庄主,他冲辛潇等人一抱拳:“如此多谢叁位了,请务必救出小环。我等去庄内通报。”
“放心吧,沁环是也是我楚门弟子。”辛潇抽出长刀:“无生庄王谋今日是新仇旧恨一起偿。”
那边屋内王谋和赵栋已经察觉到不对,屋外没了动静,屋外看守的五个弟子武功都在四重,功力不弱,他们不敢托大,挑开窗缝往外窥视,却见五个弟子都被人点了穴,地上的响翎庄弟子不见踪影。
“看来是有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王谋扭头对赵栋道:“赵师兄你先去探一探?”
那赵栋武功比王谋高出不少,但在庄内身份不如王谋高,得了命令便从门边闪身出去,感觉无人在左近,过去解了五个弟子的穴道,问道:“何人?”
“楚门楚祺......能隔空点穴的,最有可能是他。”
赵栋点点头,吩咐他们几个回到屋内,楚祺一行人昨日到了山城,他们不放心还想夜探,没想到这叁人也是警觉,昨日夜探的弟子刚上树便被楚祺打了下去,现在的确是极有可能出现在曲丰山。
“楚少侠,既然插手我无生庄的事务,何不现身,大家敞亮说话?”赵栋以内力传音,震得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
楚祺领头,和辛潇钟非程走出藏身的密林,下到山坳之中。
那王谋听得弟子回禀,拿刀抵着祝沁环的脖子,也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口,盯着辛潇道:“辛女侠真是与我有缘,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可真是闲事管得多,万艳楼婊子的事要管,响翎庄婊子女儿的事也要管?看来我说错了,辛女侠不是与我有缘,是与婊子有缘。”
祝沁环一听这话恨得双目血红,她父亲是响翎庄叁翎之主祝豪天,本是响翎庄叁大高手之一,在祝沁环四岁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她母亲柳遥守孝期未过,没多久就改嫁给响翎庄庄主东方肃,王谋如此辱母之言激起她滔天怒意,只恨她功力不行又中了无生水,被人挟持。
辛潇简直觉得这王谋像一坨臭屎里爬出来的蛆,看这种人一眼都恶心得叁天吃不下饭,听他如此说,怒极反笑,只对祝沁环说道:“沁环莫急,你离蛆这么近,可惜这身衣服沾了蛆的屎,看来是要不得啦,一会回去咱们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