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地巨响之后,酒店的落地窗“咔嚓”一声裂开,好像挂满蛛网一般摇摇欲坠。随后又是两声枪响,坚韧的玻璃终于崩溃,噼里啪啦地落下。
与此同时,傅峥嵘猛地迈开大步,豹子一般朝她过来。
他反应太快,等的就是她分的那一秒,但钟琪和他比的从来不是体力,在他动作的同时,她已经调转枪口,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子弹洞穿肩膀,傅峥嵘闷哼一声,停下脚捂住肩头的伤。
不管是打窗户还是他,她都瞄得很准。
……她竟然还碰过枪。
闹出这么大动静,酒店的人想不发现都难,刚开始的枪响只是让人惊疑,现在玻璃都碎成这样,酒店的人哪敢不管。长廊上,脚步声纷至沓来,酒店的人已经顾不上隐私不隐私了,胆战心惊地刷着卡。
房门被打开前,钟琪拎起床边的浴袍披上,将枪放进前襟。
傅峥嵘肩上的伤汩汩地冒着血,细细的鲜红从指缝间流出,染了他半身,光影交错间的身型,凛冽得让人不敢靠近。
酒店的人被惊到,原本想问发生了什么,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问。
傅峥嵘偏过头,冷肃的一声:“滚!”
四周本来就没什么声音,现在被他慑人的气势震成了一片死寂。
片刻,贺秋阳从人群中走出,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展开,覆到钟琪身上。
傅峥嵘瞧着他的动作,舔了舔牙,“敢情你不回家只住酒店,是在这等着我?”
钟琪扣上外套纽扣,从衣服里挑出被压住的长发,再理好外套的领口,转身迈开脚。
傅峥嵘脚步一动,掺在酒店中的几个人立刻站出来,不着痕迹地拦住他的去路。这些人高大彪悍,穿着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显然是被人外聘的安保。
贺秋阳和这些人都是早有准备,她那几枪的目的也不像是要弄他,更像是让这帮人都进来,为了……钳制他?
一开始是冲着孙家的小辈,然后是整个孙家,到现在将矛头指向他?
“钟琪——”傅峥嵘寒着嗓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看见钟琪回过身,逆光的五官模糊不清,眸色晦涩难明,“少将觉得,我会干什么?”
贺秋阳将钟琪送回别墅。
佣人、穿白大褂的医护们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等着,见她回来,立刻迎过去,“董事长。”
钟琪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佣人身上,“霍恩回不在?”
佣人:“霍先生晚上接到薛先生的电话出去了。”
钟琪点了下头,抬脚迈上台阶。
卧室里,她脱掉外套,慢慢地躺到床上,露出一身的青紫和腿间的粘稠的白浊。
医护戴着橡胶手套,小心地分开两瓣红肿的阴唇,抬头看看她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这才慢慢地将手指向穴内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