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绣山庄时差不多十点,他一开门就瞧见沉约裸着上半身,下头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
沉约的身材一向很好,腹肌胸肌每一块都布置得恰到好处,多一点少一点都没有那味了。自从他辞掉律师的工作,从沉定手里接过承戟公司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商业精英特有的魅力,尤其是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配上胸口处的纹身后,给人的视觉冲击感太强了。
叶潮在玄关处盯着人家的身体欣赏了一会,而后者明显还在气头上,看他一眼,径直走开上楼了。
叶潮换了拖鞋跟上去,“沉总,还生气呢?”
沉约不理他,咔哒一声开了门,把叶潮丢在身后。
叶少爷非但没生气,心下还觉得好笑,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最后沉约在卧室的大床上躺下,他就跟着在旁边躺下。
“我那不是醉了,把人当成你了才抱了一下吗?别生气了?嗯?”叶潮用脚丫子蹭蹭他的腿,“这谁让你总是不愿意让我一次,我日思夜想,醉了可不就那样吗?而且我这不是还什么也没做,您大人有大量,消消气,行不行?明天七夕,咱俩好好过。”
沉约冰冷冷看了他一眼,倒头睡了。
叶潮:“……”
这小逼崽子可真他妈难搞。
于是叶潮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兜里的那包药,也许周庄说的没错,床头吵架床尾和,明天把人弄软了好好干他一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一想到这,叶潮心里痒痒的就激动起来,心下念叨:我真聪明,不愧是我。
叶大少爷向来是有事做事,心里想着给沉约下药的事,七夕这天早早就脱下白大褂下了班,回家泡了一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澡,才裹上松垮的浴衣出来。
沉约平时工作很忙,经常是凌晨才到家。但即便是再晚,他从不在外留宿。所以叶潮隔叁差五就会在半夜被他轻手轻脚抱过来的手给惊醒。
但是今天沉约回来得格外早,六点刚过,他就西装革履地进了别墅。
此时叶潮正开着电视,把一双长腿翘在茶几上,盯着少儿电视台放着的动画片发呆,想着要怎么把那包药下到沉约的饮食里。
沉约进来后换了套家居服,路过客厅时,扫了眼叶潮搭在茶几上的腿,和他松垮浴衣下露出来的白皙胸膛,眼底黯了黯,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把房子里的冷气调低了两度。
京城的秋天是出了名的闷热的,叶潮怕热,他们家只要有人在,冷气必须是开得足足的。
叶潮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他骨节分明地手放下遥控器,然后再面无表情地绕过他进了厨房,中途一句话也不愿意说的样子真是气得他牙痒。
长这么大他受过这种委屈?晚上要是不报复回来,他还姓叶吗?他还是叶家的太子爷吗?
那必不可能,今晚必然让沉约知道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家主。
沉约有一个习惯,饭前要先喝杯水。这头他做完饭,给叶潮盛好米饭,就被坐在餐桌对面的叶潮用脚趾勾了勾脚踝,“有点冷,温度调高点。”
沉约沉默着走开去找遥控器。
叶潮火速把小纸包里的白色药粉倒进了他的水杯里。
等到后来沉约一整杯水下肚,叶潮忍不住勾起嘴角,赶紧往嘴里塞了口米饭以掩饰他的得意,结果差点没被噎着。
饭后,叶潮躺在卧室里划手机,没过多久,沉约收拾完厨房,抱着笔记本进来了,在大床对面的小圆桌边上坐下,带上银边眼镜开始处理公务。
叶潮这一门心思全都不在手机上了,过几秒就看他一眼。
大约等了有十分钟,这人脸不红心不跳,连坐姿都没变过。吓得叶潮赶紧给周庄发了条短信:你给的是春药吗?这都快四五十分钟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该不会给错了给成毒药了吧?
还未等周庄回复,叶潮余光瞥见对面的男人扶额往后靠了靠,很长很长地叹了口气,像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轻吟。
正当叶潮以为周庄真的给错药,要下床看看沉约的情况时,他却缓缓地把手放了下来,轻薄镜片后的双眼有些发红,以一种狩猎者的阴冷的眸光,狠狠钉在叶潮身上。
“你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