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裴述兴冲冲走进来,又同她谈起了这件事。
这次他说的很详细,甚至已经计划好了把她送往哪里,她要如何出现,就连出发的日子都已经敲定下来。
她简直……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陷阱吗?
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裴述一愣,反应过来,冲她一笑道:
“卿卿不属于这里。”
他的眼温和,不舍,却又隐隐带着侵略和追逐。
虞怜有些迷茫,她当然不属于这儿,可他用了两个月,把她强行困在这里,又这样轻描淡写地放她离开,这是做什么?
更何况——
他夺走了她的身子。
世家贵女最重视的清白,她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为家族培育她二十年,送她进入另一个世家门阀,延续士族间的往来和联结的基本。
她已经失去了对于家族的价值。
“卿卿。”
大约是她的沉默,让裴述有些不满,他又捏着她的下颌抬起,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只说放你回去,可没有说,你可以离开我。”
何意?
虞怜不懂。
“你等着我……”裴述已经很久没有亲过她,终于俯下身去,在她柔软的唇上厮磨,“我很快,就会来到你身边。”
他喃喃道。
虞怜突然恼怒。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回归炊金馔玉后,还会心甘情愿地等他这个草莽贼匪?
固然她不再清白,不再有结姻的机会,但她名下依旧庄园无数,就算去做个女冠子,也是乘轻驱肥,膏粱锦绣。
虞怜正要反唇讥他,却又听他道。这次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又有点小心翼翼。
“卿卿,那个畜牲……你想怎么处理?”
虞怜一愣,她想起记忆里的惊恐和无助,不由地身体一凉,微微发抖。
裴述揽住她,将她裹在温暖有力的怀里,轻声安抚道:“阿怜不怕,他已经快死了,我只是问问你有没有其他打算,你若嫌脏了耳朵,那我就直接弄死。”
他把杀人说的云淡风轻,虞怜却莫名安了心,她眼里满是阴翳,突然抬头看他。
“我可以自己搞死他吗?”
裴述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个“搞”字又让他忍俊不禁:“当然可以。”他想想又补充道,“但他被……折磨得有些难看,卿卿可以吗?”
虞怜摇摇头,“没有关系。”她又道,“你陪我。”
裴述忍不住笑,又趁机低头啄她的鼻尖,“我陪着你。”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