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宁静的小院子,一定是个很美丽的家。阿萝在心里默默将那片废墟与眼前的可爱庭院比了比,也忍不住唏嘘。
利维倒是没太大反应,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拉着阿萝走进家里。
但阿萝知道这小子第一天的时候有多激动。他们偷偷会面时,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嘴巴瘪了半天,阿萝正在手足无措不知道这狗东西真的哭了该怎么办,他又假装无事咽回去了,就是眼睛有点小红。
这个家庭对他的影响太深了,更像是一份执念,这种过分浓厚的感情会不会影响他的感知?阿萝说不好。
但她还是不放心,所以进入家门后,她率先去了阁楼。
让人失望,但是又不意外,那幅画消失了。
更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在现实世界到达那片废墟的时候,阿萝数过,阁楼上一共迭着放了五幅画,那张有问题的合照在最前面,能被人一眼看到。
而现在,这里还是放着五幅画,但最上面的画纸里是另外的内容。
……等等。
阿萝凝看着那幅画,画上是一个金发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正紧闭双眼,双手握在胸口作祈祷状。
……如果她睁开眼睛,一定会是一双大海般温柔包容的蓝眼。阿萝张大了嘴,认出了画里的女人。
原来魔族家里也会供奉光明女吗……?
这幅画就是每一个教堂都会摆放的“女祝颂”,大一些的会做成宏伟的雕像或者壁画,小一些的就画成人像挂在墙上,“女祝颂”在教廷记载中是证明这片区域愿意跟随光明女的象征,这样可以祈求女能分出一缕关怀给这里,让她为守护的领地祈祷祝福,保证这里不受黑暗侵害。
那么问题来了,魔族家里为什么会放着“女祝颂”啊?
就算利维的母亲是那位似乎大有来头的苦修士伊登的女儿,与教廷有渊源,可她的丈夫是个魔族不是吗?她已经选择了与爱人一起,再把光明道具放在家里不合适吧……
利维不知道这个金发女人是谁,他每次去教堂要么是被打的半死不活,要么是正在把别人打的半死不活,压根没空留意四周的装饰。
所以这人大大咧咧走过去就要拿起这幅画看:“这女人谁啊?”
阿萝眼疾手快抓住他的爪子不让他乱碰,在外面碰了一副不对劲的画进来了,在里面再碰一副,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幅画不对劲,小心一点。”
得到提醒之后利维也认真了,他站直了一点,开始轻嗅:“……这里没有陌生人的味道。”也就是只有母亲的馨香,很淡的父亲的遗留气息,还有他们两个的。
从气息来看一切正常,这就是他母亲所画的一幅画。
阿萝觉得怎么想都不对劲啊:“可这是光明女欸,你妈妈应该不会这么随便地画她吧?”
两人面面相觑。
正在头脑风暴,利维色却忽然变了:“糟糕,他怎么回来了!”
“?”阿萝没反应过来:“……谁?”
利维没说话,他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一蹦叁尺高,下意识拉着阿萝用胳膊一夹就要逃跑,可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小孩子,现在还没有比阿萝高多少。
于是阿萝被用力一扯,双脚在阁楼台阶上一磕就扑进了利维此刻的单薄胸膛里。
饱满的胸肌消失了,他引以为傲的力气也消失了。
还是个发育期干瘦小男孩的利维没想到,被她头一撞,他不仅没有稳稳当当抱紧她,反而连自己都一起被撞倒,咕哩咕噜从阁楼台阶上滚了下去。
两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利维听到女孩小声哼唧,艰难地拉住她把她的脸按进自己瘦巴巴的平坦胸膛里。
……妈的,就脸能看脑子好使了,别摔一下都摔坏了啊!
阿萝被他突出的骨头硌得鼻子痛,但也顾不得那些了,两人叮叮当当从阁楼一路滚下来,因为楼梯间狭窄,他们都没抓住二楼的地板,干脆俐落地滚到了一楼。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阿萝人都晕了,简直眼冒金星,还好楼梯上都铺了柔软的毯子,这才没出大事。
而且有利维单薄的小胸脯垫着,她情况反而更好一点。
黑发绿眼的男孩还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她已经摇摇晃晃地捂着脑门坐了起来,感觉全世界都在蹦迪。
用力闭了闭眼睛才终于好了一点,没那么头晕了。她睁开眼睛,想晃晃脑袋,刚扭到门口方向,赫然与一个男人对视了。
那人身姿高大挺拔,一袭黑衣,肤色温黑,表情冷峻。
……他有一双有些熟悉的绿眼睛。
利维虚弱的声音从她背后怯怯冒头:“……爸爸。”
基友:哈哈哈哈哈我草!!见家长了见家长了!!不过怎么没有男女主滚楼梯摔倒必然亲嘴儿定律啊!那不是更精彩!
(阿萝:你这是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