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工作忙,自得了年度好人加之他工作得力,便平步青云,忙得脚不沾地。
阿嫂应了黄珍珠照看,生产后做完月子便返村,彼时狄桢狄珠都叁岁多了。
黄珍珠还有个请求,托阿嫂寄张狄桢狄珠的照片给她。
黄莺到达当日,便抱着狄桢狄珠去了县照相馆拍照,她满口骂骂咧咧嫌狄妃光会说话不会办事:“这么久了,连张兄妹二人照片都不曾拍过,寄给珍珠?她现时携在身边的都是狄桢狄珠刚出世的襁褓照。”
狄妃被骂得不敢作声,她儿子狄天佑小了狄桢十一个月,幸得她平日喂得多,营养好,胖乎乎一个,看起来显稚嫩,但是黄莺亦没经验,一时看不出区别。
黄莺摸着狄桢脚丫的大拇指确认有无黑痣,狄妃都转头过去,假装没看见。
时光荏苒,一过过了五年。
这五年,黄珍珠挂念着狄桢狄珠,但是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分离,于无人时摸着二人的照片,眉眼长开了,却很是陌生,一时辨不出是随她或是随狄敏,但是怪不得是龙凤胎,二人好似有些相似。
这五年,黄珍珠亦和周明风风雨雨,这男人成了她割舍不开的人,他一手一脚把她变成今日的黄珍珠,她语言课业繁重,抓耳挠腮、张嘴支吾是他推掉工作一言一语纠正她的发音,她学珠宝设计的本科第一年,起步艰难、基础薄弱是他日夜陪她在身边补习、教她功课,他学建筑设计有画图的经验,她如今一手好的珠宝设计稿全是他帮她打的基础。
这五年,黄珍珠似块海绵,慢慢吸收接纳,不断增长见闻开拓眼界,于课业闲暇时,周明还带她出入宴会,教她识人、做生意,二人不单是夫妻,还一步步慢慢捆绑成了利益共生体。
谈的第一笔生意开始,他便鼓励她勇敢去做,但是当中也有难过的时候,柏老板这人历来不好相处,黄珍珠初和他交手,便被他骇过。
彼时在吉隆坡的宴会上,周明不在,她和柏老板谈起项目,他视而不见,只丢下一句叫周明来和他谈,偏头时和人凉凉地谈笑:“不看不知道,原来做生意的天赋、能力可以通过性交来传播。”讽她压根不识得做生意,靠和周明性交才有今日和他面对面。
这话直白又脏,黄珍珠当场怼了回去,但是事后忆起仍郁结难消,周明发现了,后来问跟着她的秘书,才知道这一插曲。
这时,张助理向周明提起,他住院时,柏老板送花篮,寄语嘲讽一事。
周明是知道柏老板这人的秉性的,但是生意场上什么人都有,黄珍珠遇到就要经受,这也是一课。
但是,周明亦要教黄珍珠反击,言语交锋是一,二还要柏老板肉痛,要他大出血,对付豺狼,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夫妻二人偕同使绊子,才是最开心的,周明先不动声色地布局抢了柏老板的政府项目后,再吩咐旁人买进卖出,做空老柏公司时,这过程黄珍珠加入其中,亦精进不少。
当黄珍珠看着眼前镇定自若指挥秘书的周明,不沦陷于他是假的,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她差他太远,不是这人的对手。
当夜政府的庆功晚宴上,周明作为合作公司的老总亲临现场,意气风发、英挺卓绝,见坐在沙发中落败的柏老板强撑着笑颜,周明施施然走过去,站在柏老板身后时俯身对他说:“柏老板,怎么面色这么差?是不是一夜之间股价大跌,发现自己不懂得做生意了?“用不用我‘交’你啊?你不会,我‘交’你太太也好。”他吐字时,并不是教育的‘教’,而是‘性交’的‘交’。
看来周明是替太太报仇啊,柏老板从未如此被人下面子,面容更显阴鸷,挥开他的手,依旧死撑:“姓周的,走着瞧。”
柏老板并未认输,蛰伏了一年半载,只是这次再出马,他进步旁人亦在进步,这次黄珍珠一人就能将他解决,打服于地。
彼时他正在游轮上,面有菜色时,黄珍珠这时走进船舱,曼妙的长腿翘起,问他这次感受如何,要闹到几时。
柏老板经此一役,发现夫妻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邪门,偏偏一旁的小丫头不知趣地缠上来,往他裤裆里摸,他正欲骂,黄珍珠便将她拉开,再开口时声线淡淡,红唇微启:“柏老板亏了很多钱啊,我想他今夜……乃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心情和人性交,出去吧。”
要说报仇这事,真是十年不晚,周明用行动怼了他一次,现时黄珍珠来了,看来夫妻二人真是记仇,只能说真是绝配。
自此,柏老板便不再在夫妻二人面前那般张狂了,有说有笑,有礼有貌,一时合作颇佳。
这五年,周明和黄珍珠有成功事,亦有失败事。
彼时,周明借吉隆坡这处地利开拓新加坡市场,和汪氏集团合作,恰逢汪成的女儿汪舒正欲脱离她爹独立生活,谋份大学教授的工作。
是黄珍珠从中牵线搭桥,让南大出聘书给汪舒,还在南市替她寻了套豪宅。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飞机失事,汪舒死了,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汪成老年丧女,沉浸于悲伤之中,喊停了合作。
黄珍珠亦感遗憾难过,在赴新加坡参加葬礼的飞机上,她难免怅惘:“我自己也是成天飞机飞来飞去……”她望向身旁的周明:“若是你死了,我的故事也就止了。若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着。”
周明闻言,偏头望过来:“若是我死了,你不跟我一起死?”
这男人的语气认真,不似开玩笑,听得黄珍珠觉得好笑,好好活着不行么?狄敏死她没跟着一起死,周明若死,她自然也是会努力活下去的。
待得抬棺落于土坑中,在牧师徐徐低语下开始埋土时,黄珍珠感怀落泪时,就听见周明唤她名字。
偏头望去,这男人目视前方的草绿,侧脸轮廓英挺,看视似在观礼,实则却在对她说话,表情淡淡时喉结微动,好似在谈论天气:“我刚刚不是在说笑。我要是死了,也要你一起死,我们做对鬼夫妻。”
周明偏头望过来时,他眼中的认真执着让黄珍珠心猛跳了一下,他对她的占有欲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葬礼一事过了六个月,汪成再返集团上班时,却对合作绝口不提,这时黄珍珠只得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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