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周明的眼睛是红着的,一颗心被刺得鲜血淋漓七零八落,连自欺的谎言被她无情戳破,他嘴里苦得厉害:“别说了……黄珍珠,不就是连升叁级,我向你许诺,只要你好好的,你哥一醒我就……”
黄珍珠疾言厉色地打断他的话音:“就什么?就保他扶摇直上、连升叁级?”她闻言呵呵直笑,冲他摇头轻声说不用:“我们家的事是好是坏,是升迁是停职,都不用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只求你离我们家远远的!”
犹如铅笔搭上尺子划出一条直线,将周明利落地隔绝在外,对她而言,他是外人,要离他们家远远的外人。
“外人?”周明一把狠狠捏住黄珍珠的肩膀,他耷拉的额发往下滴着水,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我是外人?外人能让你怀孕夜夜上你的床吗?你哥住院所有事都是我出面处理的,原来我是外人?”
黄珍珠冲他吼完后心脏跳动得厉害,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无力时万念俱灰,喃喃自语着不用外人来插手,她眼黯淡失了焦距,泪流满面时还在笑:“事到如今,我哥生命垂危,要是他死了,我也无谓独活了……”
话音刚落,黄珍珠抓起了地上的刀,周明急忙攥住她拿刀的手,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根本不能保证黄栋梁能否活下去,往日霸道掌控一切的性格现时无力颓唐得酸楚,又恼极了她崩溃时乱来的举动,她万念俱灰不想活下去已经践踏他的底线,纵使她哥真的没了也不能这样……
周明攥住她的手时透出了一股浓浓的阴冷的戾气,一字一句要她听清楚:“黄珍珠,我抽掉你哥的医疗资源轻而易举。要知道,他现在尚有一线生机,还没死呢,要是你再敢乱来,我要你哥你嫂阖家替你陪葬!”
黄珍珠现在虚弱又头晕脑胀,做什么全凭胸腔里的一口气,乍听这话,恍惚时心想这话她听过无数次,次次都是她服软然后罔顾自尊被他欺压得彻底,绝望时怔怔地望着他:“又是威胁?呵……我现在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全凭你摆布?”她惶然地左右四顾:“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你硬要纠缠不休!”
周明敛下眉眼,情绪失控得厉害,极力克制着自己喷薄的怒意,知道现时制不住黄珍珠,起身时湿透黑色的衬衫贴紧紧实饱满的肌理,他夺下她的刀丢开,俯身想把她抱回楼上再让医生给她打一针镇静。
这时,羸弱的黄珍珠却不知哪里来的怪力,挣脱时径直捡回那把刀,瞪着眼睛酝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和他摊牌,边说便往手腕上划:“你还不知道吧?我在乡下……”
刀刃触上腕间细薄的皮肉,破开时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黄珍珠话未说完就被周明劈头盖脸夺下了那把刀,这次抛得远远的!
周明活到现在第一次这么惊惧难当,心脏一瞬间收缩得似被人用手紧紧攥住,血肉崩开,眼睛一时什么也看不见,铺天盖地全是她细白的手腕间漫出来的汹涌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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