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平时不太关注时事,陈家事情落幕之后,手机只是偶尔用来听听歌。霍氏集团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事,还是许凝看了新闻后电话里告诉她的。
她知道这件事确实生气,但生的却是陈冬故意抹黑霍知行的气。
她很确信,刚开始男人对她只有兄妹感情,各方面都从未越雷池半步,就连互通心意都需要靠喝酒壮胆,更不用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
可她无力解释,网上各种不堪言论太过,让她才建立不久依然薄弱的心里防线几近土崩瓦解。
图书馆里人愈来愈多,道道眼似箭,看得她如芒在背。纳兰词深情许许读不进半句,忙乱塞回书架上,逃也似的离开图书馆。
寒风瑟瑟入骨,天蓝色围巾在风中轻扬,她小跑回宿舍,紧紧将门关死。
“暖暖,你还好吧?”
许凝联系完田暖后出去买了个早饭,仅是“田暖室友”这一名头,一路就被无数师生围观。她有些担心田暖,还不知道她这一道回来要遭受多少白眼。
沉思两秒,偷偷拿起手机给田同秋发了短信。
“还好——”
田暖惧怕交流,两步蹬上床,将床帘紧合。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想看那些诽谤,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越是不想看越是隔一会儿就拿出手机刷一次。
未知恐惧,明了煎熬。她在惶恐不安和精自虐中摇摆徘徊纠结不定,抑或两种心绪同时都有。
不知过了多久后,许凝手机响了一下,僵滞空气被突来的声音打破。她皱着眉头爬上床强行拉下木然的姑娘,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我让老田过来了,先送你回家再说,放心吧你家霍总什么事都能解决。”
被许凝紧握的手上传来难以挣脱的力量,田暖一愣,紧接着,半天无法宣泄的情绪化作眼泪大滴滚落。
她封闭自己,除了霍知行,她从未真正接受过别人,更从未在别人面前袒露脆弱。
就是怕一旦有了十分的关心重视,哪天会因她自己做错事,或者别人厌倦疲惫,而变成七分八分。那种对比的失落她受不了,更何况她从不是一个会经营关系的人。
患得患失不如拒之千里之外,这是最不明智,但也是能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的方式。
......
察觉到田暖在哭,许凝回过头,掏出张餐巾纸给她。
“别哭,哭了不好看。既然他们说你是菟丝花,那你就让他们看看能做菟丝花也是本事啊。”
又牵着她往前走,与走廊里来往的人擦身而过,完全无视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