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封寄给李露的、长长的信中这么写到。
他在恳求李露,也只能恳求李露了。为了让自己的妹妹不至于沦落到悲惨的地步……
而他的想法无比正确,李露去接薛雅时,那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就已经面临着被父母当成雏妓卖出的命运了。
那再看看程藤,同样是李露的大学同学,同一学校的两人,难道还不是天差地别吗?
可话说回来,虽然是在想着死去的学和程藤作比较,李露的内心也依旧毫无波动,她只是在想这件事,却没有丝毫被动摇的意思。
即使后来抚养薛雅长大到成年,李露也仅仅是在完成对故去之人的承诺。毕竟,她没有给学的家里一分钱,不管他们如何哀求哭泣。
她甚至觉得死去的学太过愚蠢,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那生而未养的父母,未长成的贪婪弟弟们,哪里就值得他害怕得将命都给搭上了。
如果是她的话……
在明白了自己是如何想的时候,李露也明确了自己,她终究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可能会稍稍精致一点,骨子却还满是冷漠与傲慢。
对程藤如此,对学亦是如此。
……
这是片刻的宁静——在两个人的沉思中。
程藤先一步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恨。”
他这么说道,看见对方清秀温和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瞳孔是寂静的黑色,宛如日升前的场景。
“但是,我恨的不是那些女人,说到底那些被我父亲带回家的女人们一点都不重要,他们就好像购买的商品一样,这个月爱不释手,下个月就能被随意的丢进垃圾桶里。”
“我真正恨的人是……”他的话语停止在嘴边。
程藤笑了一下,弯弯的眉眼仿佛被淬了毒一样,愈显风流。
“他但凡能尽一点父亲的责任,稍微对我关注一下,我都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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