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过继子嗣一事,她哪里还敢再提。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刘湛烦心的摆手。“青山,你陪本王出去走走。”
一屋子的重臣武将跪送汉王,直到刘湛出了门也没有起来。
宋凤林还坐在厅堂里,没有跟着刘湛出去。
“王后……”曹鸣、曹壮几个跪在宋凤林近前懊悔得眼眶通红。
从前他们做错了事,刘湛扬起鞭子就是一顿抽,他们挨顿打心里反倒舒坦。
可今日他们犯了这样大的错,刘湛既不骂也不打,只是不轻不重的处罚,这让他们心里越发的不安。
陈千户让管家重新奉上热茶,又驱散了勋贵以外的人,独留下林修砚还坐在原地。
“你们认为汉王的步伐会止步于北疆?”宋凤林忽然问。
几人都是一愣。
为什么想着敛财,还不是以为到了可以享福的时候,人一飘就容易走上歪路。
宋凤林端起茶盏,捏着盖子轻轻拨动飘在面上的茶叶,一如既往的沉静优容。
可跪在下面的几人已然抓心挠肝,他们觉得王后肯定话里有话,可是以他们的榆木脑袋又猜不透。
刘湛是不会做兔死狗烹的事情,但是他会提前削权,未来不管刘湛走得多远多高,今日茶话会里的勋贵,他们的位置已经定了,注定不会更晋一层楼。
想要保持住现有的官位爵位,南下一战是关键,立了功就能保住官位,反之便提早荣休。
至于他们能意会多少,端看个人造化。
茶话会的事件中,参与人员占所有勋贵的十之八九,刘湛的两员大将军,曹壮是其一,另外戍守洮河关的李小连没有参与。
未来可见李小连会得刘湛重用,另外还有张小满、闻青山两文臣没参与。
还有诸如牛士禄等几员副将没有爵位的,都十分安分守己,也是可用。
由此可见,汉王手下并非没人,曹壮他们也并非汉王唯一的选择。
一念之差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实在可怜又可气。
彼时细雨停歇,文亭侯府的后院,两少年在湿漉漉的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郭明玉乃是郭东虎的儿子,自小习武,学的可都是上阵杀敌的杀招,非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难得的是慕容熙南也没有落于下风,同样是拿出浑身解数,两人打得分不出胜负。
“快把他们拉开。”刘攸宁是又气又急。
可不能让打架一事宣扬出去,大喜的日子,太扫主人家的脸面了,刘攸宁才这样想。
“怎么回事?”刘湛的声音便落下。
“父王。”刘攸宁只觉得浑身一僵。
本想上前拉架的侍卫和少年们无不脸色大变,而后纷纷行礼。
“拜见汉王!”
刘湛扫了眼地上还在扭打的两少年,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到最后已经忘了招数,尽是乱打。
侍卫一拥而上将两少年架开押到刘湛跟前,即便架开了依旧红着眼瞪着对方,哼哧哼哧直喘。
“哈。”这不服天不服地的牛犊子脾气把刘湛逗乐了,一人赏了一记暴栗。“没打够,要不要让本王的亲卫跟你们练练手?”
汉王亲卫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力士,一拳一个小朋友不在话下。
终于看清来人的两少年瞬间蔫了。
“汉、汉王……”
作为今日的新郎官,这两小子不分场合的打架,闻青山没有半点生气反倒笑了。
“汉王,当年我们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打架。”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精力旺盛又中二冲动的年纪,刘湛少年时代就是打出来的威名,现在营里的高官武将没被刘湛打过的都不叫自己人。
“别拐着弯来给他们求情。”刘湛看破一切的冷哼。
闻青山低笑。“瞒不过汉王。”
“说罢,你们为什么打架?”刘湛踱到凉亭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两少年。
那一身的泥还有鼻青脸肿的模样,十足一头泥地里打滚的野猪崽子。
“是我出言不逊。”慕容熙南咬着牙,一人做事一人当。
“是我输了棋不服。”郭明玉同时开口,依旧怒瞪着慕容熙南。
真正的原因是两人的秘密,怎能宣之于口。
“行了,都散了吧。”刘湛才懒得去管两个小屁孩为什么打架,何况打一架也不是多大的事。
“去找两身衣裳来给他们换上,别着凉了。”闻青山又安排守在远处的管家。
人都散了刘湛才又说:“今日败了你的婚事,回去本王另有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