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年齐云军已增兵三万,目前一共有六万多的士兵,人数还在增加。
刘湛每日都巡视兵营,督促练兵进度。
芙蓉坪顶到笔架岭一带的新村都已经满员,后面的流民都被安排在大竹坪顶到峰尾岭一带的新村。
前往二号营的路上随处可见在建的房屋。
村民的房子都是最简易的稻草泥巴房,盖起来简单快捷,老人小孩都能帮忙,房子不讲究舒适好看,只求保暖能渡过严冬。
盖好房子下一步才是开荒造田,流民落户每户人家可领五斗粗粮并足够一季的稻种。
五斗粗粮自然吃不了一年,宋凤林又推政策鼓励流民上山采集山珍贩卖,刘记商行在每个乡都有收购点,用山珍能换粮食价格公道。
另还有建造兵营修路挖渠等苦力活,衙门按天算工钱,如此一来大部分落户的流民都能自给自足,只要不躲懒总归饿不死。
宋凤林到时,刘湛正在校场检验新兵训练成果。
“日头太毒了,进屋里说。”刘湛舍不得晒着他拉人进屋。
听到宋凤林的来意,刘湛也蹙起了眉。
宋凤林问:“能把颜氏军收编吗?”
刘湛摇头。“颜氏军成分复杂,我宁肯花些功夫训练新兵也不想花时间驯服这些老油条。”
齐云军新兵从入营那一天便根据每人特长分了营队。
如今刘湛麾下的士兵有重甲枪骑兵、轻甲陌刀骑兵,轻甲陌刀步兵、重甲长枪步兵、重甲盾步兵、轻甲混合步兵等兵种,进行针对性的培训。
在一张白纸上作画,可比在一副画上改画要简单得多。
宋凤林明白这个道理。“按颜启修现在这个状况,不可能养起颜氏军。”
说起颜启修刘湛就一肚子火。“那个蠢蛋死妓子身上了没。”
“说是昨日又纳了小妾。”宋凤林无奈。
刘湛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我们自个的银子都快见底了,决计不可能替他养着,放任不管迟早会生事不如解散了吧。”
解散自然是好,宋凤林道:“这么大一笔银子如今的颜氏怕是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就把宅子卖了。”刘湛已经有了主意。
“颜启修这蠢蛋老子能养着他,他爱怎么玩都行,左右不过每个月千把两银子,但是颜氏的手尾须得了结。”
养着颜启修的银子纯当晋阳郡守大印的租金,如今两人对晋阳城内外诸事一把抓不能没有郡守大印,若是换了旁人来上任只会坏了大事。
这些日子宋凤林账上的银子像流水一样往外冒,流民入户要给粮食稻种,要出借农具,要安排青壮帮助流民搭建临时住房,新兵入伍也要抚恤桩桩件件都要银子。
想到这么多事情都得靠宋凤林支撑,刘湛便放轻了声。“未来两年还要辛苦你操持。”
熬到这些新田能收上税日子便好过了。
目前来说刘记商行还有岑州六县的收入勉强能维持支出,安置流民的支出再大也没有兵营的支出大。
六万多张嘴要吃饭,三万多的新兵要装备武器铠甲,如此庞大的开销,宋凤林还能面面俱到已经十分了得。
这些日子刘湛对宋凤林是越发温柔体恤,他这个败家的哪敢说一句重话。
当天下午刘湛亲自去颜府拿人,怎想光天化日之下颜启修竟带着三个丫鬟在床上颠鸾倒凤。
刘湛目不斜视将人逮了揪出房,气得糊了他一巴掌。“你他娘不怕被吸干了英年早逝!”
上辈子刘湛也浑,但也没有像颜启修这样浑胆敢一口气玩三个,也不怕没那个命下床。
“这不一时没忍住。”颜启修陪着笑脸套上裤子。
“来人,把那些骚玩意赶出府。”刘湛面黑如煞,士兵们一拥而上把三个丫鬟逮了直接押出颜府。
丫鬟们还光着身子,尖声哭泣求饶,颜启修眼角都没扫一眼,胡乱套上衣裳赶忙请刘湛到正厅奉茶。
“大哥,您来找我有事?”颜启修笑得没心没肺。
张小满立即上前说了颜氏军的事。
颜启修一摆手。“我向来不管兵营的事,都是颜启亮他们在打理,再说了,以前我想管也不让我插手,怎么养这些人我也不懂。”
这话不假,颜启修就没去过颜氏兵营,他也懒得管。
刘湛直截了当。“把人遣散了吧,就你现在这样的境况要养也养不起。”
“我都听您的。”颜启修无所谓。
当年颜氏就是靠着颜氏军在北疆立足,打下了这百年基业,如今一句话说散便散了,颜启修也没半点留恋。
解散士兵也得给粮饷和抚恤银子,刘湛又问他。“你现在府上是什么情况,产业还有多少?”
颜启修也不避讳,喊来管家给刘湛报数。
“就这么些了,早前那些王八蛋趁乱变卖了不少产业逃走,余下的都是太大不好脱手的产业。”
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这样颜启修手中的产业也不少。
晋阳城里好几处门面铺子都是颜氏名下,还有当年睿王的临时府邸,大将军的府邸,这两处都是颜氏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