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凤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凤林,凤林……你在哪?”
看来还没醉死过去,宋凤林果断退出房间把门关上,今晚就去客房对付一晚。
客房的炕没有烧,幸好现在还没到隆冬多盖一床被褥还能接受,宋凤林很快就睡下了。
后半夜雪越下越稠密,气温也骤降,有些冷了宋凤林睡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个滚烫的东西钻进了被窝。
黑暗之中有把声音带着醉意的呢喃。“看你往哪跑。”
然后直到天亮宋凤林都没能再睡。
这场雪洋洋洒洒的下个不停,两人原定计划第二天一早就上山回家因大雪的关系只能推迟。
对此刘湛乐见其成,回到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就不能每晚钻宋凤林被窝了。
中午刘成和李阿三敲开院门,刘湛已经起来了清气爽的打了两套拳,两人来时刘湛正打算随便去做点吃的。
“大人,我在林记买了您最爱吃的肘子。”李阿三提了食盒到屋里摆饭。
刘湛满意点头。“没白疼你这小子。”
“谢谢大人,阿三都记着呢。”李阿三瞧着长高了许多没有刚进营那样又瘦又矮小,跟在宋凤林身边打下手人也变得机灵多了。
“阿三,你去请宋先生来吃饭。”刘成故意支开他。
李阿三忙不迭应了往后院跑去。
见阿三走远了刘成这才问:“公子,施大夫来了要不要今天便让他给宋先生瞧瞧?等上了山怕是不方便。”
刘湛这次回武源县还特意让刘成请了岑州府最有名的大夫过来。
“一个时辰后你带施大夫过来。”刘湛说罢站起来往后院去。
宋凤林在洗漱,李阿三站在房门外候着,刘湛把他打发去前厅而后开门进屋,屏风后面宋凤林正在穿衣。
“我从岑州请来了大夫,一会吃完饭见一见?”刘湛说着绕过屏风。
宋凤林的手顿了一下。
刘湛接过他手中的腰带帮他系上,宋凤林今天还是穿那件月牙白的圆领袍,刘湛为他顺了顺领口的杂色兔毛边,顺平了才满意停手。
看到宋凤林白皙的脸近在咫尺,又忍不住用指腹刮了刮触感光滑柔和。
虽然刘湛爱极了这样俊美得越发雌雄莫辩的宋凤林,但是有现代知识的他知道这趋势并不正常,哪怕发育再慢二十岁也应该有一点点特征才对。
刘湛低声道:“施大夫在岑州小有名气。”
“不必了。”宋凤林忽然背过身去,眼里闪过不堪。
刘湛从来没问过宋凤林在死牢里受了什么刑以至于落下这样的病根,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
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宋凤林在噩梦中惊醒,刘湛不想揭他伤疤因此从来不问。
“对不起。”刘湛从背后拥住他。
宋凤林已经平静了一些。
刘湛温言暖语的劝。“你还这么年轻咱们慢慢调理,哪怕能改善一下体质也不亏。”
宋凤林没有说话。
刘湛搂紧了一点又柔声道:“你不用出面,只需要在屏风后面给施大夫把脉,剩下的事情我来跟他说,行吗?”
身后这男人处事果决生杀予夺此时却极尽温柔,宋凤林眼里一片絮乱,抱着抱着刘湛又不正经了用下巴去蹭人家细嫩的脸。
宋凤林没好气的搡开他。“先吃饭吧。”
刘湛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一个时辰之后,刘成驾着马车到客栈接了施大夫过来。
施大夫见多了各种各样的达官贵人,看到病人不露面也不怪,走到屏风旁便开始把脉。
他本以为又是一具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结果细细把脉之后立即拧紧了眉头。
施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沉吟。“病人可是在寒冬腊月落过水?而且不止一次?”
“怎么说?”刘湛立即问。
施大夫道:“此乃寒气入骨之象,按此脉象寒气沉积已经深入骨髓。闺房之事讲究阴阳调和,男子应当阳盛阴衰,此脉象则正好相反,寒气沉郁阴盛阳衰。”
刘湛忙问。“能治吗?”
施大夫见多识广面不改色道:“老夫要知道房事具体情况才能判断。”
刘湛低头与施大夫小声耳语。
了解完情况施大夫的脸色又沉了两分。“恕老夫直言,寒气入骨虽然难以根治,但是仔细调养还有转圜的余地,房事也会有所好转,只是……”
施大夫有些忌讳的看了看刘湛,岑州谁不知道这位的凶名,有些话施大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湛本想让施大夫借一步说话,这时屏风后面的宋凤林开口。“施大夫但说无妨。”
施大夫叹了一口气。“稀如清水此状分明是伤了根本,或许与当年的救命药也有关系,怕是……怕是不会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