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日子也就如此,不知不觉就是过去的事儿了。
青花看着言玉淡然到有些冷漠的脸蛋,好似能从这张总是自持拘谨的脸上隐约看到当时一个孩子的茫然无措,心下不知为何有些酸疼,便靠了过去,将脑袋轻轻搭在言玉的肩头上,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倚靠着她。
言玉本来沉浸在回忆之中,想起了手上第一个茧子磨破时的疼痛,却感觉到肩上放来了一份重量,不压人却十分温暖,转过去也只能看到青花的头顶,本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小妹子这是在安慰她呢......
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温情,言玉便也不说话了,今天她是飘然了些,竟是说起了那些过去的事儿,想来也是这里的夜风宜人,才让人不自觉放软了心防。
两人静谧了会儿,言玉感觉到青花的脑袋动了动,一只小手举了起来,指着凉亭的屋檐边上问她「我在那儿挂一盏风铃如何?」
言玉幻想了一下,一盏风铃在这河水潺潺之下轻轻摆荡的模样,答道「甚好。」
仅是一句平淡的问话,二人之间却有温情涌动,青花抬起头来正好与言玉四目相对,情不自禁向彼此越靠越近,一时也管不上那些个不远处还在收拾的工人,唇儿相对后有些忘情的搂住了对方。
就在这夜色之下,言玉心下鼓动,与青花一起后她尚才明白风花雪月的美好,似是此时此刻就为最美好的一瞬,连带着向来傲气的眉尾有温顺了下来,只愿与青花好生享受。
两人正越发浓情,言玉甚至准备把人抱进房里在进一步。
这时却突然有个不识趣的跑了过来,见凉亭里的景象尴尬的撇开视线,却还是没有离开「东、东家...」
一听到有人叫唤,青花一下子就把近乎压到她身上的言玉给一脚蹬开了,从凉亭的凳子上翻了起来,整理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还努力平稳下嗓音问道「什么事来着?」
言玉瞪了一眼前来说是的工人,那眼简直能恨不得能把这工人一巴掌从哪来扇回哪里,可青花挡了挡她,不让言玉难得的暴力冲动有机可趁。
工人也是瑟瑟发抖,这位言大娘子也是她惹不起的,可偏偏那柜台又来一名贵客,她根本不敢让贵客等着,只能道「柜台那儿有个贵客,说是京城来的身分贵重,是您的好友,我看她腰间挂着京牌不似假的,不敢怠慢。」
「京城?」青花有点愣愣,她在京城哪有认识什么朋友「你先过去招待着,我马上过去。」
她先把工人打发走,自己才起身「我也先过去了,你看是不是再坐坐。」说着她就往凉亭外走。
言玉一把捉住准备走人的青花,把她拉回来后替她把衣裳整理好,刚才青花是吓了一跳,整理了头发就忘了衣裳,这内衣跑出来了小半截都没注意,就这样子还怎么去招待贵客。
青花忿忿的捏了一把言玉「都是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还想乱来。」以后她怎地在工人面前做人?
言玉只是替她整好了衣裳,老老实实道「我和你过去看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