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湄道:“秉卿说得极是,花容阁那事实在匪夷所思,我竟想不到谁会在那琴中会藏那邪物……”
周秉卿见她已无睡意,索性替她披了衣服陪她说话:“自那日在铺中见了此琴便觉古怪,后听湄儿所言,欲要取琴见孟夫人,不料那日母亲大人身体染恙,不好烦扰,湄儿又身虚体弱,我便将此事按下不表,一路携琴回府,命人将琴收在后堂的小仓库里,这几日来也并未取出,恐非湄园中人所为。”
孟湄点头道:“现在想来,幸亏你未将此琴给母亲,否则母亲定要惊出病来……若如此,恐是那典当之人为了要害我与家母性命?怕是生意上的冤家不成?”
周秉卿锁眉道:“此事未有定论,但来者不善,近日湄儿寿宴将至,孟夫人和老爹来访,我定严加监管,湄儿还要放心……”
孟湄执手温语道:“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只是今日此事因秉卿取琴请子岚哥去奏,那子岚素日又是个多心的,我恐他疑了秉卿,反倒不好。”
周秉卿抚其手笑道:“他如何疑我,我倒没想,只是湄儿不疑便是万事无恐。”
孟湄笑:“我怎能疑秉卿,秉卿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更不会作出这等阴损邪术,只是今夜以后难免园中会有人绯议,秉卿且不必多心便是。”
周秉卿一时感于孟湄心细体贴,不免将她吻了又吻,又怕弄伤孟湄,便强忍心中情炽,与孟湄共枕解闷,二人一睡就睡到晌午才起。
因昨夜花容阁闹蛇事,孟湄便命人将园中墙壁间随洒雄黄,以祛毒虫,陆子岚更是不敢大意,里外将园中洒扫了个遍。庚修远约了李凌恒来与陆子岚叙话,正见他将庭中的瓶瓶罐罐扔到门外去,口中还骂骂咧咧:“没见着人家主母不涂脂擦粉了嘛,还留待这些作甚,长霉招虫还当我这养蛊呢!”
庚修远从外廊走下,远远笑道:“子岚兄此话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主母有孕在身,元翰老弟总劝她要少涂脂粉罢了。”
李凌恒道:“哼,不过是仗着湄儿王爷用得着他,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陆子岚见他二人走近,敷衍一拜,接着命人将东西抬出去,又道:“你二人是专门来查园子里的长虫的还是来捡我笑话的。”
庚修远与李凌恒相视一笑道:“陆兄这是气糊涂了,倒把我们两个想成什么人来。”
陆子岚掐着一朵杜鹃花道:“反正没什么好人,昨夜明明就是有人至我于死地罢了,如今我想起来能不恼吗?”
李凌恒道:“这还不明摆着是那王爷陷害于你吗?怎地疑起旁人?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被那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