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园,沐婴忙捧上来一篮子花朵,孟湄却全无欣赏雅致,周秉卿只道主母累了要回去休息,沐婴等人也忙侍候着往回走。
回了房,孟湄也只在榻中歇息,不发一言,周秉卿在旁陪着却坐不住,将手里的折扇打开合起,脸色很是不好看。
底下侍奉的都不知二人如何,只当是绊了嘴,亦不敢往前凑,只有螺茗儿打从外头要往里请安,有个小厮在阶前拦道:“哥哥这会子先别往里进了,主子似是不快,若有不慎,少不得要挨顿骂……”
螺茗儿打量这人面生,想他是沐婴幕下的,不禁啐道:“你算个什么狗东西也敢拦我?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在府里是什么号人物,纵使主子恼了,也是骂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贼囚!”
说罢往里去了,麻利儿替换下那递汤的小厮,往孟湄跟前一笑道:“这会子外头热起来,主子若感腻烦,不如先喝点梅汤,我让小厨房备了主子最爱吃的百合粥……”
没料,孟湄眉头一蹙,竖起眼睛来,一抬手,将他连人带杯盏一起打了,打得底下那人晕头转向,两眼发懵,杯子碎了一地,孟湄还不解恨似的,抽手欲要打,一旁的周秉卿却捧住其袖道:“湄儿身上有孕,切勿动了肝火再闪了身子。”
说罢,周秉卿抬起一脚朝螺茗儿蹬过去,那螺茗儿不设防,正踢到胸口,疼得不敢叫,只跪在地上哭喊:“主子饶命,主子饶命!今儿是小的莽撞,不该冲撞了爹娘的晦气,小的滚出去便是了……”
“我让你滚了吗?给我朝你主母跪着!”
“是,是……王爷……主母,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主母看在小的伺候主母多年的情分,饶小的……”
孟湄冷眼瞪他道:“我若不看着情分早将你乱棍打出府去,不容你这等色胆包天的王八羔子在我身边恶心我,因见你年纪大了,也该配出去了,我便只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便则了,若有不实,你可休怪我无情!”
螺茗儿听至此才觉出不好,心下马上慌了,只嗫嚅道:“小的再不敢隐瞒一句……小的对主母忠心不二,绝不敢妄言。”
孟湄道:“好,那我就问你,今儿上午你在水月榭的山洞里会的是何人?”
螺茗儿登时面如土灰,汗流浃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周秉卿厉声道:“还不快说?你那相好究竟是何人?”
“小的冤枉!今日小的一直在厨房帮厨,并未去过水月榭!”
“还敢扯谎!”孟湄一拍桌子:“你这淫货的声音我打小听到大,便是捏起鼻子倒了嗓子我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