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岩桂花香里,着意非常,月在东厢,酒与繁华一色黄。今年杯酒流连处,银烛交光,往事难忘,待把真诚问阿郎。
谢宵王府别住,谢崇装模作样的收了他的兵符,在朝中给他随意找了份闲差,又随手赏了他数十个美人,个个身姿窈窕,走起路来如迎风摆柳,说起话来也是温软酥柔,这些娇娇女原以为是来服侍丰俊朗的恭王殿下,但却被谢宵赏给了手下。
成琢那燕云十八将,如今也不是什么孤儿,而是冲锋陷阵,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个个是意气风发,也不知是不是自幼在成王府长大,被成碧摧残惯了,享受不了这娇软美人,一个两个跟接了烫手山芋一样,恨不得把这送上门的姑娘给锄出去,纷纷到谢宵面前“负荆请罪”。
他住在宫外,她却住进了宫内,而且住进了距离东宫最近的昭华宫。
谢宵他显然是低估了昭训皇后的实力,她将成碧看得着实紧了些,阿妩身边原来那群“青蓝紫”的侍婢都被打发了出去,现如今能在她手下伺候的全是昭训皇后的心腹,即便是皇后的陪嫁董女官,都被派给了她,而那座昭华宫里里外外被死士围成了铁桶,宫里的御军甚至在她宫外重点布防。
他赋闲在家两月,似乎又过回了之前读书品茗的消遣日子,她却再难得见一面,幸好曾驯养信鸽,一来二去,八九日间也能见她笔迹,寥寥数字,话语不多,不见抱怨,唯盼君安。
谢宵他在宫中眼线颇多,即便昭训皇后看得再紧,衣裳膳食,珠翠脂粉总有可乘之机,从宫里眼线流出的蛛丝马迹,道听途说中也能拼凑出她今日偷吃了什么糕,又悄悄瞧了什么话本,甚至宫里司礼女官教她礼仪时,想象出她是如何插科打诨,耍赖逃课的,想到此处薄唇微勾,灿若叁月春阳。
萧凝裳也时常往府里送些茶点和衣物,一针一线皆是这位念慈郡主的心意,但那些鞋袜里衣谢宵不是随手赏了人,甜滋滋的米糕就是为了狗,后来那再来恭王府上送“心意”的,便总会嘱咐一句“这糕是清河郡主做的,袜也是郡主封的”。
谢宵如何不知旁人那弯弯绕的心肠,她的阿妩受自小受成王耳濡目染,志在四方手握枪刃,若是个男儿,肯定也如其弟阿韧那样豪爽疏阔,即便知道那是她为自己手拙拿不起绣花针,亦学不好女工而推托,而那细密的针脚……真可谓是“丑态百出”。
但不知从何时起,宫里关于清河郡主的流言蜚语渐渐变了样……
“清河郡主今日去东宫,可是给了徐良娣好大的难堪,竟然直接下令掌嘴五十,徐良娣一直得宠,这下太子殿下那里可没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