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终于破涕为笑道:“谁要跟你去,连英文都说不全。再说了,又不是只带我一个,至少六姨你舍不下吧?”又道:“看看静烯倒可以,她发电报说生了两个孩子了,我连一眼都没见过,不知道长得像谁。”
冯国年说的一车子漂亮话,但他真的准备放权了吗?
话分两头,冯敬乾每日工作繁忙,心里却说不出地烦躁。父亲给冯敬恺的头衔摆明就是在挑战自己,他有一肚子闷气要发泄而不得。打给方湄,她说:“别再打来,敬恺知道了。他气得半死,你再烦我,他就告诉大帅。”
冯敬乾讥笑道:“你别哄我,你敢让他告诉大帅吗?”
方湄道:“我不敢,不代表他不会。泥人尚有叁分脾性。”
冯敬乾气极反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他这叁分脾性,究竟是作为哥哥,还是作为情人?”
方湄轻笑道:“和您有什么关系?”
冯敬乾说起话来已经不管不顾了:“没关系?是谁之前躺在我身下求着我要呢?”
方湄乍一听此等无耻之语,不由得怒上心头。倏忽又冷静下来,不愿为此等人生气。她讥讽道:“我诚然不知道,待我回忆一番。我的确是要过,只不过是骑着要的。可惜那是匹劣马、坏马、没用的马,本姑娘没兴趣再骑下一回了!”
方湄刚想挂断,就听冯敬乾说:“你想清楚,我珍视你,不敢对你怎么样,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冯敬乾旧日嫖宿相辉楼,曾留下不好的名声。他在床笫之间,对女子是非常坏的。有女子曾被他玩得病了半个月。大帅从此不许他乱来:“传出去名声太难听了。”
他不敢对方湄使那些肮脏手段,根本是顾忌大帅。什么玩意,也敢装深情款款!
方湄愕然笑道:“你以为这可以威胁我?若被大帅知道,你就自求多福吧。你知道敬恺在我心里的分量,今后我不会再跟你有来往了,闹到大帅那里谁脸上都不好看。”
方湄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没听到冯敬乾最后的那句:“当了婊子就别立牌坊!”
冯敬乾被挂断电话,怒火中烧。闭着眼坐在座位上养,额头的青筋却只顾乱跳。
未几,他打了一个电话到相辉楼老鸨那里。一番交涉以后,他点了一个叫程莹莹的女人。这名字是陈圆圆、李师师一路的,他觉得很好。
他是这么问的老鸨:“有没有和方湄关系比较好,长得又漂亮的?”
老鸨思来想去,自从方湄被大帅要了,就没朋友了。她照实说了。
冯敬乾却追问以前。
老鸨只得说小时候有一个女孩和她关系好,后来生疏了。
冯敬乾便要她,老鸨犹豫道:“您确定,她可是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