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时候可一定得告诉我,”贝唯西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现实中见证这种桥段的机会可不多!”
“我没打算用这个去压他!”凌谦强调。
“算我拜托你了,打算一下吧,”贝唯西说,“就算以前没打算,以后也可以打算打算。至少在你走之前告诉他一声嘛!”
凌谦哭笑不得。
贝唯西笑着笑着,突然叹了口气,感慨起来:“唉,我要是你的同事就好了。”
“怎么,你就那么想现场见证吗?”
“也不是,”贝唯西说,“如果有我在的话,肯定会帮你。”
“你刚才不是那么说的!”凌谦大声揭穿,“你说你也会像他们那么想!”
“我就算那么想了,也不代表会什么都不做看着你被欺负啊,”贝唯西说的理直气壮,“我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不遭受那个秃子的荼毒。”
凌谦心里一甜,脸上一红:“什、什么啊,你要是我的同事,我们也才认识两天,又不熟,怎么会帮我?你是那么有正义感的人吗?”
“就算正义感不足,但我有审美啊。”贝唯西说。
“……”
凌谦正在努力消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却听贝唯西再次感慨起来。
“多好的机会啊,到时候你一感动,去凌总那儿表扬表扬我,我不就飞黄腾达了吗?这个剧本可真不错,事业和那个什么的双丰收。”
“哪个什么?”凌谦问。
贝唯西安静了一会儿,笑道:“你猜?”
凌谦心里有一个答案,就两个字,想立刻说出口,又有一点点不敢。
“总之啊,你记得一件事,”贝唯西说,“你是有底牌的。阿姨就算再想磨练你,也不会舍得你这样平白无故被人欺负,哪怕到时候说你两句,肯定也会为你找回公道。你现在之所以动气,根本原因是你想平等的对待他,可他却要仗着身份欺负你。但其实吧,当你真的不想忍了,立刻就能让他悔不当初。你心里记着这一点,把姿态摆高一点,居高临下看他作妖,就不过是猴戏罢了。”
贝唯西的这番劝说,意外的有效。
在意识到自己随时可以让这个人彻底吃鳖以后,凌谦仿佛手里紧握着一个掌握生死的开关,整个心态顿时高人一等,变得没那么爱计较了,甚至觉得那个秃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几天以后,那位阿姨颇感欣慰,夸他成熟了,懂事了。
凌谦心想,倒也没有,我只是高贵冷艳了。
他每天做着一些学不到任何东西,倒是能让他磨炼心性的打杂工作,感觉自己完全是在浪费生命。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穷困潦倒的感觉并不强烈。
凌风姿说是要锻炼他,实际上还是挺宠着他,生怕他一不高兴倔脾气上来不肯再去,连上下班都找专人接送。
一天三顿两顿在家一顿在公司,下了班因为身心俱疲也懒得出去消遣,外加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消费,他这段日子的开销对比以往,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正当他暗自感慨自己真是适应性绝佳,遇到了一件尴尬事儿。
他喜欢的耳机品牌出了一个经典款限量复刻,价格不贵,两万四,换做过去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现在,成大难题了。
虽然买回来也不见得会用,可既然是限量,他就强烈的想要拥有。
好在,他有一个手头或许还有些闲钱的朋友。
程浩渺怀着沉痛的心情拒绝了他。
“我顶多借你一万,再多不是我不愿意,是真没有,”他在电话里哀叹,“你知道的,我现在要自己出生活费啊。”
凌谦回家了,由凌风姿雇的家政自然不会再上门服务。
程浩渺继续住下去也尴尬,又不愿意夹着尾巴回家。一番权衡后,凌谦提议,让他去自己新租的那套房子里暂住一阵。
那儿相对空间小很多,易于打扫,相应的日常支出费用也会降低。而且,租金都花了家具也买了,就这么空摆着,实在浪费,能实现一点价值也好。
“你妈把你回家住的事儿和我爸妈说了,我哥又来找我,”程浩渺直叹气,“我被迫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条约,才换得这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自由和仅供糊口的金钱施舍。”
“他都没逮你回去,还能让你干什么?”凌谦不解。
“让我上课,”程浩渺哀嚎,“现在每天下午风雨无阻两个老师轮流上门来对着我念经,我他妈距离崩溃只差那么一丁点儿了。”
“……上课?来给你上课?上什么?”
“你忘啦,我爸妈指望我重新高考啊!你说是不是在搞笑!”
凌谦傻愣愣眨了两下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你的老师是几点上门?”
“怎么?你感兴趣?要来一起听吗?”程浩渺有气无力地问道。
凌谦简直激动坏了:“可以一起听吗?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如果贝贝真的是同事,大概会跳出来说,阿秃啊这新人是不是不行啊?你带的累不累?要不我我来吧!别跟我客气!
然后下班请凌谦撸串和他一起痛骂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