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宁,方清宁!”
一辆蜜nvn在山间小道上疾驰,陈意泽一边查阅谷歌地图一边大声疾呼方清宁的名字,“方清宁你清醒点!宁宁!”
后座女人依旧平躺着没有任何意识,她面色惨白,不像是身体粘膜吸收酒精后常见的面红耳赤,只有微弱呼吸,但看得出来情况已不太妙,助理跪在地板上为她查看t征,沉声说,“老板,最好再加快车速,她现在可能需要ed,心跳很慢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她不应该如此,陈意泽给她用的药虽然违禁却相当安全,这种精药物对身体负担没有很大,更何况她已经断药好几天了。陈意泽拍了一下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她最近是不是问你们要了安眠药!”
“每天都有给一点,不然她会狂躁失眠。”助理是他找来的专业雇佣兵,曾为多个政府服务,她苍白憔悴的面孔没有丝毫慌乱,只是冷冷地说,“如果是安眠药和酒精,她需要洗胃,这可能是她逃脱的计划,我建议你在医院多准备一些安保人员。”
陈意泽眼掠过后座那气息微弱的躯体,方清宁人还在这,却给他一种没了魂的感觉。他低声骂着脏话,不断把奥德赛提速,在心底后悔他为什么不在别墅准备几辆跑车,这间别墅为了办事方便选在人烟罕至的私家山林内,只有一条私人道路通往市区,一旦有什么意外是医务助理不能应对,就必须开上几十分钟才能到最近的医院。至少他要开出山口,到小镇入口和救护车汇合。
“让他们把ed带到救护车上,还有肾上腺素。”他对小镇的救护车质量不抱丝毫信心,陈意泽现在才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尽在掌握——虽然其实所有事都已经脱离掌握很久了。
他不再说话,猛打方向盘,甩过山路弯道,但却在下一刻本能地猛踩刹车,避让正要转弯的救护车,这条路很窄,只能单向通行,以往在山口会有电动铁门,陈意泽刚打开了所有门禁,这辆警笛失效的救护车救人心切,不管不顾地往里猛开,驾车小伙过分轻浮,没有丝毫安全意识,他甚至没有鸣笛。
一个愚蠢的司机往往给道路上其他车辆带来严峻后果,奥德赛本来就开得猛,正在甩尾过弯,猛踩刹车后顿时失控,车身猛然大转,在连续不断的跃动中冲下山坡,陈意泽几乎在瞬间就失去意识,他只来得及回身去看方清宁,如果把她放在副驾驶就好了,这样死之前他们至少还能牵着手——
他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他心底分泌出一丝扭曲的快意和满足,想要最后叫她一声宁宁,但在此之前便已坠入黑暗。陈意泽在想如果他控制得再严密一点好了,他不应该撤掉浴室的监控,她央求他他到底还是心软了。当时他觉得她说得也没错,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他们做爱的时候他总是关闭所有摄像头,她说不定就是在那时候找到的机会
下一刻,他跌落在地,冷汗涔涔,穴口还带了被撞击后的烦闷恶心,有一瞬间几乎意识不到自己在哪,直到不断轻响的智能手机攫取注意力,他才从手机型号以及时间日期意识到,要么是他身处死前的漫长幻觉里,要么就是他真的已经穿越来到了六年前,他21岁的某一天。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交代着相亲时该有的穿着,以及对方的条件,母亲用三小姐来形容方清宁,她的名字并没有提,因为陈意泽要见不少方小姐,都说名字恐怕容易混淆,她总是在这些细节上很体贴。“三小姐的父母比较一般,但很得老爷子宠爱,我希望你能多发掘一些她的优点。”
说法和上一次听到时如出一辙,陈意泽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些关键点,确认一切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他再看看时间,他还有半小时就该出发了。
半小时,太短也太长的时间,他在室内绕圈,打开fcebook输入网址,一遍又一遍地check她的主页,消息不多,她不热衷这些,他们只是象征性地加了好友,陈意泽只看过不多的几次,但他记忆力好,把主页网址记得很牢。她主页还是老样子,一些碧海蓝天的照片,很少有露脸自拍,下面是一些同学、亲戚的点赞和交流,还有些来自国内八卦群组的网友,若有若无地关注着方家这个三小姐。
她刚大学毕业,投资的项目被fcebook天价收购,不过这一切都没在主页上t现出来,动态里还有些和前男友互动的痕迹,那个什么stnly,痴情地给她每个消息点赞,陈意泽去他主页看过,stnly发了无数他们的合影,五年后都没有删除,方清宁在照片里笑盈盈的,任谁都看不出她其实是个残忍无情的疯子。
还有半小时。
如果她也回来了该怎么办?
这悬念几乎击溃了他的理性,陈意泽很快稳住自己——如果她也回来了,势必会试探他,而他到底是要逼她老道一点点。
他又做了一些必要的工作,确认自己是否真的穿越或是,如那些烂俗的开头一样,重生回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节点。在驱车去那家餐厅的路上计划已逐渐成形,每个点都有pnb,为此他也是煞费苦心。如果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样,他会少走很多弯路,很快就获得更高的成就,这是很有必要的,他的计划需要他有一定的权势支持。
他在餐厅门口停下车,深吸一口气,下车把钥匙丢给门童,轻轻抚平西装褶皱,脚步轻快地走进餐厅,一个年轻女人正趴在桌上玩手机,她的姿势很特,伸出一只手长长地搭在桌上,头枕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扶着手机,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这姿势没有什么教养,显得很随x,但却也因此更显示出她柔韧的身段,微带肉感的t线,长长的卷发在身后披着,甚至还有些毛燥。她穿着一双高跟凉鞋,鞋绊儿已经松了,白净的脚趾退出来,踮着鞋跟晃着,把鞋头踩得不断敲击地面,发出哒哒哒的轻响。
她的脚趾真的非常灵活。
陈意泽有一瞬间无法呼吸,就像是某一个生动的春梦突然闯进现实,那个浑身上下都蒸腾着活力的女人听到声音,懒洋洋地支起身子,客套而又漫不经心地转头笑了起来,像是想要自我介绍,但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眸微眯,随后突然间坐正了,显示出和出身相配的仪态。
“嗨,你就是意泽吧,我是清宁。”
她笑着说,伸手去绑头发,她知道自己的头发有些躁,她和他说过,对这次相亲她本来只想敷衍了事,但对他一见钟情。之前那几年她对自己的情绪表达总是很坦诚,她爱他,热烈的,毫无保留的,不求回报的,这种爱足够形成一种错觉,好像他已完全拥有了她,可以随时决定自己是否已享受足够。
陈意泽觉得人生来就是不可能满足的,胃口会越来越大,这一次的满足是下一次的不满。他对所有的好东西都有一种天然的戒心,在他的理解中,生活应该有80%属于应该做的那些事,余下的20%才能分配给爱好。
他一直在做好戒除掉有害爱好的准备,越是贪得就越要戒除供给,他觉得他可以尝够,有一天他可以戒除,有时候他会因此很憎恨方清宁,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都在想什么——他有时候也会怀疑,是她太愚笨还是她其实并不爱他,她有一点小小的疯狂,像是完全投入到爱里,狂热而不计后果,不求回报,这样的热情反而让他更有戒心,总是审慎地打量着她,仿佛唯恐她有什么y谋暗藏。
他当然不爱方清宁,爱是一种正向的、美好的情感,安全可控,就像是——他可以找出很多人来激发他美好的情感,他的欣赏,并且沉迷于其中,他有时也想呵护一下美好的东西,也想当个好人,而不是纯粹的、极致的占有,甚至怀有隐秘的伤害欲望,他想要完全控制某个人,这种情绪极不健康,有时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或许陈意泽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方清宁就只是——就只是倒霉地成为了他这种变态倾向的客t而已,他总是这样,一见到她就,她总是这样,只是站在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