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处了一年多来,不说他对男人有全盘了解,好歹也摸透了他的脾气。
苗临对于冒犯他的人从来就没有从轻发落可言,可徐安又觉得不过就是打破了茶具,最多也就是惊扰到他们罢了,虽然被人撞破与苗临的事让他有些难为情,但他实在不愿意有谁会因为这事没了性命。
苗临本来就是想着徐安脸皮子这么薄,自己平时要佔他便宜都怕他恼羞成怒了不给碰,如今好不容易才抱上一会儿却被人打断,不免有些不快。
可既然徐安都亲自开口求情,他腹中的那股烦燥自然也不好发作出来,最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啄了他的唇一下。
「好,我听你的,我不生气,」苗临低声允诺,想了想,又把徐安锁回怀里,满是旖旎地蹭着他的鼻尖说话:「徐安……以后,这辈子,只要你在……我什么都听你的……」
浓长的睫毛颤了颤,徐安薄唇轻啟像是有话要说,可最后面对着苗临希冀的目光,他又全部嚥了回去。
他不愿意——
苗临知道,唇瓣的笑容顷刻凝成苦涩的弧度,他知道徐安不愿意,可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再逼迫他的底牌了。
面对这样一个犟起来连命都不要的心肝宝贝,苗临连把他捧在手里都怕不小心摔坏了,哪敢再用什么胁制的手段对他。
过去半年的甜蜜像是老天给予他的恩赐,是他利用了徐安的温柔才从他手里偷出来一点儿虚假的美梦,而一回到了凤鸣堡后他们就只能回到最初的原点——终其一生,骄傲如徐安,都不会允许自己原谅他所做过的一切,更不可能同意自己对他有一点点的动心。
苗临觉得自己嚐到了满嘴的苦涩,可最终他也只能缓缓地松开徐安,依依不捨地掬起他一束垂落的发丝凑到唇边亲吻。
青年的眸光细微地颤了颤,洩漏了忐忑一般,像是心虚得要躲,偏偏又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要诉说什么。
夜里苗临抱着他就寝,冰冷的指节顺着腰线上摸进心口,徐安细细地哼喘了一声,含在齿关里,一声温柔繾綣的「苗临……」
两人身体正式结合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抗拒,却落了苗临满掌心的泪,像受了无法对人言说的委屈一般。
苗临哄了他一晚上,几乎吻遍了他的全身,直到徐安哭得累了,搭着他的手,含着他的东西迷迷糊糊地半蜷着睡过去。
苗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得小心翼翼地把人圈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在他体内轻磨慢碾,给予十分细緻温柔的刺激。
睡梦中的徐安被人操出了感觉,扣着苗临的手在他怀里颤抖,呜咽含在齿间,又哼喘出带着撒娇的声响,又甜又黏地呢喃着要苗临抱他。
苗临扣着他的腰直捣黄龙尽根没入,却不急着动作,而是享受着两人身体完全嵌合在一起的美妙滋味。
自从上回中毒之后,徐安似乎就不再抗拒这么深入的佔有,躯体虽然无法自抑地抽搐颤抖,绵软的后穴却温柔又热情地吮着阳根,两条长腿无意识地绞紧,直到在曖昧朦胧的喘吟中淅沥沥地洩了苗临满手。
苗临温柔地要了他一夜,直到卯时鸡鸣才依依不捨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去浴房里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细细地帮他擦洗一身的狼藉。
徐安睡得极熟,浅色的薄唇抿成有些淡漠的弧,也许是太累了,他的眉头一点微皱,无意识地在枕上蹭了蹭,又蜷起身子继续睡得昏天黑地。
苗临有些不捨得离开这么柔弱无助的他,拾起他的一隻手轻握在掌中,勾着指根满是爱怜地缓缓抚蹭,又伸手轻轻顺了顺他一头长发,仔细地用锦被将他盖实,而后才弯下身来,若有似无地在他鼻尖上落下一个浓情依依的吻。
他一直在床边待到了近辰时才离开,殊不知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原本一直熟睡着的青年却突然无声地睁开眼睛。
徐安盯着床外很久,直到苗临刻意放轻的脚步远去直到听不见,修长的指节才轻按在唇上来回抚摸,最后又用臂膀遮住了双眼。
他用一手扣在了自己的腹上将身体蜷起,形状姣好的唇峰缓缓地扯出一个苦涩的弧,最终形成一声压抑过后的呜咽。
他没有哭,只是不得不逼自己嚥下那试图遗忘的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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