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田雅治垂放在裤侧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松本心里咯噔一下:“啊?这位遗光小姐本来是我们要介绍给管将少将的舞伴。”
叶竹明慢慢悠悠的点了点头,依然是那派松散的姿态,并不将这暗含威胁的话放在心上,
“松本大佐,昨天,您也看到了,雄晖君与中野大将的夫人跳了一场开场舞后,整个晚上都和沪上军署的几位大人坐在一起交流。似乎您准备的舞伴,雄辉君并不需要呢?”
昨天你与我分别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只怕那个时候便已经将周遗光奸淫了吧,呵!
松本心里腹诽,可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将话语在脑海里又过了几遍,才开口:“这周遗光小姐是我们拜托请来帮忙的。来之前我们答应了她的父母当天晚上一定会将她送回去。如果,遗光小姐醒过来了,我想……”
“松本丸大人!”
松本一愣,抬头看向上首再一次打断自己的叶竹明,他刚才,是喊了他的全名吗?
叶竹明的脸色再没有了那种好整以暇的悠闲,他沉下脸看着站在书桌另一边的两人,语气不耐
“我想,你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周遗光小姐我非常的满意,或许需要您和她的家人说一下,她将会在我的院子里做客一段时间。当然,如果她的家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商量。”
松本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的击打了一下,浑身忍不住泛起一阵粟立。
最后,他再难开口说下去,只得有些语无伦次的告辞离开。
直到走出卫生科的官署,清晨的阳光散落在身上,背后那犹如毒蛇般粘腻阴冷的目光才仿佛消失。
时值五月,芳菲尽。
两人步入一片桃林。
这里原本是旧主人的花园,褐色细弱的枝条爆出新绿,郁郁葱葱。
浓密的桃叶将两人黄绿色的身影遮盖。
松本回头看了眼下属,长田嘴角紧抿,本就绷紧的下颌轮廓更加清晰。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这位年轻人身上不可喘息的沉重。
“治君可知道这位叶竹明大人吗?”
长田雅治想起昨天晚上搜集的信息,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开口道:“叶竹明大人是管将家的管家叶崇三郎的独生子。毕业于庆应大学医学部,现任联队长,兼任卫生科科长。但是34年在老管将大人的举荐下进入了陆大特别委培班,两年毕业后,被派遣入前线,战时考核参谋证书,补参谋位。”
松本点点头。
“虽然还没有带上象征荣耀的黄金麦穗饰绪,但是在25岁便候补参谋位,想必在管将家族的支持下,升任参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确实是前途远大的青年呀,所以难怪连中野大将也相当的礼遇竹明大人呢。”
长田雅治听着松本的感慨,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羡慕与嫉妒。
他心里思考,参谋在日军编制中是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陆军、海军的精英,陆军的参谋几乎清一色陆大毕业,海军虽然要求略低,但大多数也是海大毕业。在日本陆军中有一句话叫 十年人事 ,就是说,如果陆大毕业,不出意外,十年稳升大佐,而非陆大毕业的”无天组“基本上混到大佐也就到头了。参谋们是代表天皇来行使统帅权的,他们不归军事主官管理,管理他们的是上级参谋单位,所以,谨慎的将军们,甚至还会对少佐军衔的参谋毕恭毕敬。
不过,既然如此,管将家又为什么会这么着重的培养一个管家的孩子,毕竟,身为华族的管将家,自从明治维新崛起后,几十年的发展,族中子弟可是很多的呢?
他忍不住向自己这位耳聪目明的长官说出了盘旋在心头的疑问。
松本的双目亮了亮,用略带深意和赞许的眼看着长田雅治。
“这个嘛……自然是有因由的。”
他得意的笑了笑,十分享受这种为人答疑解惑的快乐。
“我听说,叶竹明大人的亲生父亲并不是叶崇三郎,而是老管将大人。”
松本轻悄的声音幽幽响起。
听到了这骇人听闻的贵族秘辛,长田雅治心里升起果然如此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有了可以解释的出口。
但是他的痛苦,不甘和怨恨却如火焰般更加猛烈的烧燎着心口。
华族管将家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受到它庇护的叶竹明天生便站在了高山的顶峰。
而从上俯视,他和松本甚至渺小如虫蚁。
权力,军功,这两者相辅相成,如同天堑一般将人分成了上位者和下位者两种阶级。
他何时能够?
重开天地,将月亮私有,让它高高升起,洒满温柔的清辉。
今天匆匆补写叶竹明的狗血身世,但是小叶同学的故事不止如此。
大家后续可以期待一下,这位的手段。
评论我都看到了,原来是嫌弃我不够变态,好,看来我要继续研究调教文了。